夏侯徽懶得理他,自顧自地去逗肩上的那隻鸚鵡,一片慵懶之色。
眾臣都看到了兩位皇子之間的尷尬相處,都裝作沒有看見。
皇帝也不怒皇長子的放肆,他反而覺得這些年,虧欠了夏侯徽太多,他臉上堆滿笑意,耐心地說道:
“徽兒既然現在喉嚨恢復了,日後就一起來陪父皇上朝吧!”
眾人聞言又是大驚!
自古以來,一山不容二虎。
皇長子是“廢太子”,而夏侯音卻是當今的太子,以前因為廢太子“廢”著,從來不參與朝堂的事情,倒也相安無事。
而現在,皇帝竟然當著文武大臣的面,直接邀請秦王上朝參政。
“皇上慎慮!”
康丞相突然跪倒在地,朝著皇帝跪拜道,“皇長子身體孱弱,與世隔絕了好幾年,想必朝堂之事,非常費神,如何能讓皇長子操心如此?”
“皇上聖明!”
左丞相亦是相繼跪下,慷慨陳詞道,“承蒙皇上愛護皇長子多年,如今是時候為皇上分憂了!”
衛王看著左、右丞相各自為扶植自家外甥而不遺餘力的賣弄,眼眸閃過一絲懊惱。
他尚且還沒有扳倒夏侯音,現如今又來了一個廢太子?
眾臣心中微震,更不知皇帝心意,正在躊躇之間。
夏侯徽忽地嗤笑一聲,慵懶開口:
“多謝左、右丞相好意!本王今日來,只是想來見見我未來的王妃!”
未來的王妃?
眾人一片茫然,江肇泰卻如如同被巨石壓頂,頭上倏地流出了豆大的汗珠來。
皇長子沉寂太多年了,如同活死人一樣活得無聲無息,他們江家早就當他是個死人了,才能這樣苦心積慮地為江芙蓉謀取太子妃之位。
皇帝一怔,突然帶了幾分喜悅地說:“宣江芙蓉!”
第一個孩子在父母心中,份量到底是不同的。
他這位皇長子,十幾年裡活得無聲無息,他幾次派人去看,都發現皇長子的王府如同活死人墓,皇長子始終是他心頭之疼。
不成想,在他刻意淡忘這位皇長子的時候,他竟然器宇軒昂地回到了朝堂,還流露出想見王妃的想法,這叫他如何不欣喜?
這說明皇長子開始有了自己的念想,情況在逐漸變好。
皇帝宣見江芙蓉的訊息,快馬加鞭地送到了江府。
江芙蓉心中暗喜。
江肇泰今日出門之前,就曾告訴過她,今日裡一定極力破壞許瑾年的婚姻。
而現在皇帝宣見她,這是不是意味著,她與太子的婚姻,有戲了?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即使許瑾年射箭技術卓絕又怎麼樣?
沒有父兄庇佑,連被綁匪綁走,都叫天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憑什麼跟她鬥?
她親自精挑細選了髮簪,細心地對著鏡子插好,又拿出最好的口脂,輕輕地抿了一口,心情極好地挑選了一件嬌豔而又不失華貴的衣服穿上。
今日是她第一次進宮面聖,她一定要讓自己給文武百官留下深刻的印象,要讓他們知道,她才是最佳的太子妃人選,才是日後能夠和君王笑看天下的皇后。
她正對著鏡子裡風華絕代的美人暗自滿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