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與一個執絝皇子,孰輕孰重?
秦恆表面溫潤的站在賀東來的面前,與賀東來一樣也在思量太子與四皇子的關係。四皇子對他不薄,不到萬不得已的地步,他不想連累四皇子。
況且,四皇子並沒有向外宣告他已經購買了韶華棋院,想必也是有他自己的考量。
秦恆是知道上次黃連與賀東來確實是有過節的,如果只是洩私憤,黃連對他稍微服軟,或許事情不是沒有轉機。
想起那年紀輕輕,就有著驚天卓絕的棋藝的黃連,秦恆暗自嘆了一口氣,不是萬不得已的情況,他都不想讓黃連受委屈。
“黃連怎麼還不來?”賀東來目光陰冷,語氣森冷地對秦恆說道,“你這破棋院,原本是沒有資格參加鷺湖棋院的賽項的,再說黃連一個刷馬的小廝,他哪裡有資格參賽?”
賀東來慢慢地轉動著手中的扳指,其實黃連來不來,今日這韶華棋院也都會被納入太子囊中,太子看上的東西,有誰敢說不呢?
只是在此之前,他必然要藉著太子之手先洩洩私怨。
丁虎拎著拎著碗口粗的檀木木棍,粗暴地將一張桌子上的棋盤掃落在地,兩盒黑白棋子被掃落在地,圍棋子兒一個個地叩碰在地面上,沙沙響成一片。
秦恆眼中閃過一絲惱,這黑白棋子,每一顆他都愛惜如珍寶,現在竟然被這樣假裝斯文的垃圾這樣肆意踐踏。
秦恆強忍著心中憤怒,不卑不亢的說道:“賀公子此言差矣,我們報名鷺湖棋院走的都是正當的流程,難不成賀公子覺得谷王會有意偏袒秦某?”
“無知匹夫!誰給了你這個膽子跟我們公子這樣說話的?”
丁虎一棒揮了過來,重重地砸在了秦恆的背上,“不要拿谷王來擋我們,今日裡,你們這棋院,我們主子替太子來跑一趟腿,你若是識相,就儘快的拱手相送吧!”
秦恆受了這突然的一擊,一陣鑽心的疼讓他僵住,他緊緊咬緊著牙關,不讓自己叫出聲來。
四下裡一片寂靜,幾個棋院的夥計站在幾米開外的地方,又怕又怒地盯著丁虎。
他們原本跟了秦恆很多年了,秦恆雖好,但是棋院經營不善,眼看要關門了,突然得了貴人相助,又能重新開門營業,還迎來了圍棋天才黃連,打響了第一炮。
眾人正以為可以過上安穩的日子了。
不成想,樹大招風,這一招就把太子招來了。
眾人都暗自捏了拳頭,敢怒不敢言。
“喲!本王真是見識到了?一個小嘍囉也敢拿著賢名遠揚的谷王來說事了?”道陰鷙的聲音陡然響起。
賀東來轉動扳指的手指驀地停住,他不敢置信地抬眸去看來人。
他真沒想到韶華棋院這個破落地兒,不但一個個皇子看中了,連皇族的叔王都看中了?
賀東來神色精彩地見著越來越近的來人,額角漸漸地冒出了冷汗。
為首那人正是衛王夏侯憲,這位叔王平素裡最是和太子不對盤......
他作為太子的幕僚,最懂太子最忌憚的人就是衛王。
衛王、谷王與當今的皇帝是同母的兄弟,都是太后的嫡子,在朝堂有著非常重要的地位,最關鍵的是衛王作為宗人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