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女聲,範旭知道自己剛才孟浪了!
他轉頭看向女子,想向對方道個歉。
當他看清楚了姑娘的長相的時候,頓時瞪圓了眼睛,這女子竟然是揭皇榜的青衣女子!也就是他口口聲聲說的娶妻當娶強悍的女子!
他怎麼也想不到,他朝思夜想的姑娘,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被他誤抱了?
黃鸝兒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客氣的把他推到了一邊,一雙圓溜溜的眸子,定定地向著許瑾年看去。
原本,頭戴斗篷的一直是她,在藉機上茅廁的時候,與許瑾年交換了斗篷。
二人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藥膏,在許瑾年的臉頰上塗上了“毀容”的黑疤。
範旭呆了呆,也向許瑾年看去。
那支長箭插入許瑾年的髪鬢,卻也不見她有絲毫的慌亂,她漫不經心的將自己嘴裡的雞蛋拿了出來,又從籃中拈了一顆新的雞蛋,緩步走向江紹敏,淡淡的說道:
“江公子,該你了!”
江紹敏的臉上頓時失去了顏色,他機械的接過雞蛋,雙手抖得厲害。在眾人的催促聲裡,機械的往靶子的位置走......
許瑾年氣息閒定,接過裁判官手中的箭,在半空中劃了一道幽美的弧線,緩緩的瞄準了江紹敏的頭部。
江紹敏的額頭上,開始冒汗,嘴裡又塞了一個雞蛋,他“唔唔”有聲,也不知道在嘟囔著什麼。
裁判官只得走過去,提醒他道:
“江公子,請站直了,以免飛箭誤傷!”
江紹敏也想保留住自己的形象啊,無奈他的腿腳都不聽他的使喚了,抖擻個不停,被裁判官一提醒,更是抖成個塞子,渾身都冒冷汗......
“你瞧那慫貨!”範旭開心極了,笑得前俯後仰,頭都快靠到了鸝兒身上。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鸝兒滿心嫌棄的躲開,對他翻了個白眼,心裡暗暗罵道。
江芙蓉臉上紅一塊青一塊,白一塊紫一塊,只覺得整個神經都快崩潰了!暗罵她二哥是個孬種,但到底是一母胞兄,她也擔心他被許瑾年趁機射死了。
裁判官無奈的看了一眼無法自制的江紹敏,只得“哐嘡”一聲,盡職盡責的敲響了第一聲鑼——
沒想到這一聲鑼,徹底的敲垮了了江紹敏的神經,他“唔”的一聲,把個雞蛋都咬破了,滿嘴的雞蛋液,白的、黃的,還有被雞蛋殼刺破的血色,塗了一嘴,他卻顧不著擦,雙手下意識的去捂住襠部,趕緊夾緊了腿——
裁判官嫌惡的捂了捂嘴......
眾人皆不知其意。
卻聽見範旭響亮的大笑聲傳來:“江紹敏他嚇尿啦!哈哈哈哈哈!”
眾人鬨堂大笑,揶揄的口哨聲,此起彼伏!
江芙蓉氣的夠嗆,她跺了跺腳,連忙開溜,她可丟不起這個人!
筱七、筱八、鸝兒,歡天喜地的向許瑾年跑過去。
“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三女子都撲了上去,與許瑾年抱成了一團。
範旭看著幾個女子哭成一團,百感交集,他突然想到,他得把這個訊息趕緊去告訴他的四哥,原來許瑾年不是個呆頭鵝!
“有意思!”齊琛看著那旗開得勝的主僕四人,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公子,原來許小姐有勇有謀,根本不是傳說中的草包!”
灰衣男子還沒有從錯愕中回過神來,抓了抓頭,“沒想到揭皇榜的女子是她!那我們上次遺漏的翟簪也恰巧被她拿了,可想她已經和夏侯徽建立了同盟?”
齊琛面色驟然變化,臉上有一絲惋惜,良久,他說道:“依照原計劃進行吧。”
這一日,筱七、筱八好不得意,她們挺直了腰桿,經過此番較量,再也沒人敢說她們小姐是草包了。
但是她們心裡也是有疑惑,畢竟小姐平日所作所為,她們都是看在眼裡的,為什麼,小姐突然之間,變得如此厲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