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一眼夏侯焱,卻發現夏侯焱正怔怔的看著許瑾年,目光驚詫。
那小廝又怎麼了?
劉濟泓狐疑的順著夏侯焱的目光,看向許瑾年,不由得一驚。
許瑾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咬破了手指,把中衣布料擺在桌面上,正在龍輝鳳舞的寫著血書!
他忍不住邁了幾步,想看看她寫了些什麼。
她寫的極其的認真仔細,嫣紅的血滴在纖細白嫩的指頭上顯得格外的觸目驚心。
她寫的赫然是剛才他們的談話內容,大抵是她幫他偷秦王玉佩,毀許瑾年與夏侯音婚姻,他幫她救許家父子云雲......
劉濟泓大驚,想不到這廝如此果敢,拿自己的血不當回事。
許瑾年寫完最後一個字,默了一默,又非常謹慎的在落款處寫上:項上人頭擔保。
許瑾年一臉鄭重的將血書捧到劉濟泓跟前,非常嚴肅的說道:
“小人本是貪生怕死之輩,但是許府無論是對於小人之恩,還是對於黎明百姓,都是非常重要的人,請劉公子千萬不要拒絕。”
劉濟泓被她這凝神靜氣的樣子所感染,有些動容。
但是他還是一針見血的指出現實:
“本公子感懷你對許將軍一片赤誠之心,但即使父親主戰,聖上也未必會主戰。”
許瑾年聞言,鬆了一口氣,她莞爾一笑:“有丞相與老夫人之力,力抵萬鈞。”
前世裡,老皇帝因為秦王事故以及劉皇后失蹤的事故,對左丞相一族甚是愧疚,而老夫人年輕的時候,還救過太后一命......
主戰,一定勢在必行。
“哼!你倒是好算計!”
劉濟泓算是聽明白了。
這廝看起來天真無邪,弱不禁風,妥妥的是隻小狐狸!
不但算計到了他頭上,還算計到了他的家人頭上。
劉濟泓平素裡只有他算計別人的份,今日裡竟不知不覺的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給算計了。
這等心計,難怪夏侯焱會高看他一點。
許瑾年挺直了腰桿,她眉眼清冷,眼角微微的上斜。
有一股子邪狠勁,卻分明有著穩操勝券的篤定:
“定然是不會辜負劉公子,我定然拿了玉佩來此處見你。”
......
許瑾年的身影消失不見許久……
夏侯焱還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坐著。
一室安靜。
茶香嫋緲,茶壺的水還在滋滋地冒著水氣,許瑾年那明眸皓齒的樣子似乎還歷歷在目。
他突然覺得房間竟然有些大了......
許是那廝活靈活現的,有他在的時候,都顯得格外的熱鬧一些。
夏侯焱有些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