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改變了你?”
顧野說:“他們發現了陸白。”
白朮一怔。
“他當時很小,攻擊性強,沒安全感,對世界充滿敵意。”顧野嗓音略低,“性格孤僻自閉,不懂生活常識,還會被指指點點。可他只是個受害者,他只是不懂社會的規則,他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我們那一批人沒有被解救,就會跟他一樣。再長大一些,就是下一個井西允。”
“所以我接手了他們的計劃。”
“哦。”白朮聽完,語調沒有起伏。
顧野手指繞著她的頭髮:“你好像不大高興。”
白朮嗯了聲:“你被他們綁架了。”
“……”
“不過沒關係,都是過去的事了。”白朮說,“這個破組織會消失的,就在不久的將來。”
顧野眸光溫柔:“小隊長說的我都信。”
“等你徹底解放了,有什麼打算嗎?”
“沒想過。”
“你可以現在想一想。”
“跟你爸提親算不算?”
“不算,我沒有結婚的打算。”談到這個,白朮正經起來,“一輩子不結婚那種。”
“哈?”
顧野從喉嚨裡溢位一個字音。
白朮解釋說:“因為不重要。”
這姑娘思想比較前衛。
從未想過這問題的顧野,將事在腦海裡轉悠一圈,問:“小孩呢?”
“不生。我不靠後輩成就自我,也不想為後輩遷就什麼。我遷就你一個就夠了。但如果生出來不管事,也不好。索性就不要了。”白朮微抿著唇,有點糾結,“你介意嗎?”
“我還沒想過。”
“那你有空可以想一想。”
“好。”
顧野並不覺得白朮的想法難以接受。
在跟白朮在一起之前,他就沒想過結婚、生子的事,跟白朮在一起也不長,他還沒來得及去想。然而現在,聽得白朮提起這些想法,他一點都不覺得驚訝,反而有種“這就是白朮”的想法。
他們心平氣和地聊天,聊了很久。
夜色愈發濃了,白朮沒離開,靠在顧野的肩膀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顧野吻了吻她的額頭,道了聲“晚安”。
第二天,白天海面風平浪靜,監獄裡風起雲湧。
關押在惡魔島的,無一不是窮兇惡極的罪犯,獄警對他們處於放養狀態,沒怎麼約束,所以很自然形成肉弱強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