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顧野聳了下肩,“據我所知,一次都沒用上。”
“……”
也是。
這種大宅,小偷都不敢闖,誰會冒死進攻?這年代又不會遇到入侵和戰爭,機關密室派不上什麼用場。
白朮和顧野進了密室。
白朮以為會很狹窄陰冷,沒想到,密室內寬敞整潔,據說是按照顧野母親曾經閨房一比一還原的。顧野母親的物品就放在其中,不落一點灰塵,看得出是經常有打掃的。
白青梧的物品就放在顧野母親的書桌抽屜裡,很少,除了手札,就是兩封寫給顧野母親的信、兩個一模一樣的玉墜,以及一幅捲起來的素描畫——畫的正是顧野的母親。
“玉墜是你媽玩賭石時開出來的綠做的。”顧野說,“跟我媽一人一個。”
“哦。”白朮點點頭,目光落到那兩封信上,有點好奇,“信能看嗎?”
“看吧。”
眼眸微垂,顧野淡淡道。
白朮便將那兩封信拿了起來。
信很平常,都是些閨蜜間的話。
一封信是白青梧國外出差時寄的,裡面夾了兩張明信片,講了白青梧遇到的兩件趣事。
同時——
提到“顧野母親訂婚”一時,白青梧萌生“兒女定下婚約”的想法,問顧野母親可否同意。
寫另一封信時,白青梧還在國外,裡面竟是提到了“紀遠”,說“我們在恐怖襲擊的戰火裡相遇”,提到“我以為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漫畫家,結果他開著直升機問我:‘你會跳傘嗎,我剛學會,想讓你成為我第一個乘客’”,爾後表示“祝福我吧,我會把他拿下”……
白朮看得目瞪口呆。
信的最後,白青梧提到“兒女婚約”的事,大概是二人就這麼確定了。
“我媽追得我爸誒,跟我們……”話說到一半,白朮意識到什麼,戛然而止。
她抬頭看顧野時,眼裡亮著光,但一秒就熄滅了。
顧野陡然心驚,頓了頓,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
於是那一瞬,尷尬的氛圍再一次攀升,來得更為洶湧猛烈,在這一間儲存著時光的房間裡,將他們吞沒。
白朮垂下眼睫,將信紙疊起來,一一放回信封裡,然後把信封放回抽屜。
“我先回去了。”白朮簡潔道。
“……嗯。”
顧野應了一聲,餘光在她身上飛速掠過。
白朮從顧野身邊繞過,走向密室的出口。
直至她走到門口的那一瞬,顧野驀地開口——
“等等。”
白朮止步。
顧野沉吟三秒後,才再度出聲:“太晚了,你今天在顧家住下吧,我明天送你去水雲間。”
“……好。”
回應一聲後,白朮沒有一秒停留,從出口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