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看了眼,即墨詔道:“人。”
“還有呢?”
“學生。男的,女的。”
白朮給了他一個眼神,“繼續。”
觀察了片刻,即墨詔繼續道:“站在柳樹下那個女生,二十來歲,身材中等,長得一般,不太注重外在形象。正在打電話,應該遇到什麼困難,愁眉苦臉的,情緒比較激動……”
即墨詔挑了幾個人來說。
“七七八八吧。”白朮聽得犯困,打了個哈欠,才慢悠悠道,“人呢,當你處於上帝視角觀察的時候,就是一類一類的。你畫了個尖酸刻薄的母親,可並未每個尖酸刻薄的母親都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
即墨詔靜靜地看著她。
白朮沒察覺到即墨詔眼神裡的情緒,又說:“不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當角色屬於‘一類’時,是沒有靈魂的。當創作者將角色視為一個有自己成長線和獨特經歷的、活生生的人時,他們才被賦予靈魂。”
“而,任何一個人的經歷和成長,都能從外在形象裡窺知一二。”
“你觀察到他們的‘此刻’,但如果用心一點,可以看到他們的‘過去’甚至‘未來’。”
“比如打電話那個女生,她不是不注重外在形象,而是因為‘窮’,廉價衣服、素面朝天,她很精心地打理了頭髮、指甲,穿著整潔。她或許家境不怎麼樣。但是,她未來會有不錯的發展,她不自卑,不迴避視線,性格倔強,眼裡有光。”
白朮慢條斯理地說到這裡,驀地對上即墨詔打量的目光,微微擰眉,“……你什麼眼神?”
“稀奇。”即墨詔長長吁了口氣。
“嗯?”
“你一直傲慢毒舌囂張,我以為你天生缺共情。”即墨詔琢磨了下,又說,“像那種用上帝視角俯視他人的自私無禮的混蛋。”
“……”
白朮涼颼颼地掃著他,目光凌厲,寸寸割過去。
即墨詔輕咳一聲,“改觀了。”
“沒必要,”白朮不疾不徐地說,“我就是那種不會跟人共情的混蛋。”
“……”
即墨詔眼睛微微一睜。
頗為訝然。
白朮將數位板收起來,“你講故事的水平不錯,對人物稍作修飾就可以交稿了。”
從石凳上站起身,白朮把揹包扔到左肩上。
“你的作品準備好了嗎?”
即墨詔隨後站起來,將膝上型電腦合上,往自己包裡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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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提到這個事,白朮就腦闊疼。
她不想跟即墨詔聊這個。
抬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