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狹隘,”白朮倒是很坦然,咕噥道,“沒辦法,天生心眼小,愛記仇。”
出乎意料的,白朮對自己有明確認知。
可是,這樣坦坦蕩蕩的她,每句話說出來,都像在戳顧野的心窩子。
越瞭解,越沉迷。越想親近。
或許別人知道白朮是“瘋子”,會避而遠之,老死不相往來。
可——
顧野覺得他也是不正常的。
他逃不掉。
白朮每攤開一點,他就淪陷一點。明知不是時候,清楚不該靠近,卻總是失控地靠近。他這一生走來,遇到的變數太多,唯一能控制的,就是他的理智和情緒。
但,
白朮連這點自制力都給他擊潰了。
他多次失控。
他多次犯渾。
全擱她身上了。
“你對小心眼沒偏見吧?”沒聽到顧野回應,白朮先是問了一句,爾後又兀自解釋,“我一般不隨便找事。”
“我也小心眼。”顧野嘆了口氣,坦誠說,“沒資格有偏見。”
不過——
就“不隨便找事”這一點,顧野對白朮持有質疑。而,在今後的日子裡,顧野發現,他的質疑是正確的。
——因為這個看似只會放個鞭炮、炸個基地的小姑娘,在未來這一年裡,跟全世界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
……
白朮很長時間都沒了聲兒。
顧野發現電影挺好看的,看到結局高潮部分,總算在分鏡裡找到微妙的熟悉感,他輕聲問:“這分鏡跟hite——”
話沒說完。
因為他偏頭見到了白朮,閉著眼、歪著頭,靠在他右肩上睡得正香。
默然片刻,顧野挑了下眉毛,想撤開就走。但是,他剛剛挪開沙發,尚未來得及起身,沿著他肩膀滑落的白朮就醒了過來。
幾乎是第一時間伸出手,白朮抱住了顧野的腰:“顧野你要是敢把我扔在沙發上自己霸佔我的床你就完了!”
“……”
顧野心咯噔一下,硬生生被白朮拽回去。
白朮的腦袋抵著他的腰,撞上去時挺用力的……顧野慶幸自己沒腰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