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了片刻,白朮才徹底睜開眼。
站在門口的,是陳副部長和巫教官。他們逆著光,影子落到室內,被拉成了畸形。
見到二人,白朮只是眉毛動了下。
“好久不見。”
巫教官看了眼黑漆漆的屋子,見到被褥整齊、地面光潔,又見白朮神情自若,精神尚可,有些失望,但下一瞬眼神就被陰鷙和狠毒佔據了。
“我並不想見到你。”白朮聳了下肩。
“由不得你。”巫教官冷笑一聲,側首看向身後二人,“把她帶出來。”
二人立即走過來。
他們忌憚白朮的身手,拿出手銬和腳銬,將白朮銬起來,一左一右挾著白朮的手臂。
白朮沒有反抗,被他們推著走出小黑屋,沿著長且靜的走廊一直走,前面是陳副部長和巫教官,後面則是裝備齊全的警衛。
幾分鐘後,白朮被帶到一間房裡,裡面陰森森的。一個櫃子,裝著瓶瓶罐罐和各種小刑具,一張椅子,明顯特製的,連線了電,各種機關和按鈕,那是專門為“被審者”準備的。
白朮被推上去,手銬和腳銬被鬆開,但,很快就被椅子的機關銬住,鎖得牢牢的。
哪怕白朮有三頭六臂,都奈何不了這一張椅子。
“心理素質不錯。”
巫教官站在不遠處,靜靜旁觀著白朮的反應,白朮的淡定讓她稍有不爽。
“謝謝。”
白朮禮貌地說。
“啪!”
倏地,巫教官甩出一根長鞭,挨著椅子砸落,在地面乍響。
“我身上任何一點傷,”白朮眼皮都沒眨一下,“都會成為你們濫用私刑的罪證。”
“我是不敢向你動用暴力。但是想撬開你的嘴,有的是辦法。”巫教官眸光愈發陰冷。
她說這話時,視線往一旁瞥。
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櫃子前,一手拿著一個針筒,針尖極細,抵在一瓶被遮了標籤的藥裡,緩緩地將藥物吸入。
白朮瞄了一眼,依舊不慌,好整以暇地說:“你都沒問,怎麼知道,我不會主動張開嘴?”
“我以為你是個硬骨頭。”巫教官一怔。
“硬不硬,視局勢而定。”白朮說。
巫教官蹙起眉。
倒是陳副部長,在端詳白朮片刻後,於這個時候開了口:“小友是個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