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朮見到二人的那一刻,二人也發現了她。
只是,短暫一秒的對視後,他們就視白朮如空氣,目不斜視地從白朮身邊走過。
白朮挑了下眉。
本想離開的她,在回首看了眼顧野的背影后,站在原地。她隨手揪了一根灌木枯枝把玩,半晌後見到宿舍樓接連亮了兩盞燈,眼眸一眯,便扔下那一根枯枝,慢條斯理地往宿舍樓後面走。
避開了唯一一個攝像頭。
……
叩叩。
五樓的一間宿舍裡,顧野剛脫下手套,就聽到玻璃窗發出敲擊聲。
他抬眼去看,卻不見影子。
微頓,他走過去,將窗戶推開,一瞬間,一個腦袋從下面竄出來,驚得顧野眼皮一跳。
是白朮。
她雙手按在窗沿上,支著身子,帽簷下,琥珀色的瞳仁淡了些許,靜靜地注視著他。
垂眸打量她一眼,顧野笑:“就算想進我們班,也不至於爬窗吧?這麼高摔下去,誰賠啊?”
“你想得挺美。”
白朮沒忍住,扔了他一記白眼。
“趕緊進來。”後退一步,顧野唇邊掛著一點笑,毫無先前的冷漠。
左手撐在窗沿上,白朮一個翻身,就跳進了宿舍。
顧野將窗戶關上。
他問:“冷嗎?”
白朮怔了下,順著他的視線往下,才發現她的手被凍得通紅。是挺冷的,沒有什麼知覺了,不過她沒在意,直接往兜裡放。
但,手被拽住。
“爪子髒兮兮的還亂放。”
顧野咕噥一聲,拽著她往洗手間走。
白朮跟上。
教員宿舍環境好,教員宿舍是雙人間,有獨立的陽臺和洗手間,並且有熱水。
早在爬到窗戶外時,白朮就觀察過,這間宿舍就顧野一個人住——裡面只有他一個人的行李。
洗手間空間尚可,但兩個人擠進來,佔掉不少空間,頗為逼仄。
顧野站在盥洗室前,手指一挑,開了水龍頭,等水放了會兒,熱了,他試了下溫度,才將白朮的手拽過去,“洗吧。”
白朮將手伸過去。
水是熱的,緩解著刺骨的寒意,漸漸手指恢復了知覺。
她拿了旁邊一塊新的肥皂,在手裡過了幾圈,搓出一點沫兒來,沖洗掉。
之後,手擺了兩下,揮掉手上沾的水。
她想收手,這時顧野拿了條幹毛巾,將她的雙手抱住,隔著搓了搓。
“沒看出來啊,”顧野微低著頭,似笑非笑,調侃她,“這麼白淨一小姑娘,糙成這個樣子。”
“……”
白朮沒吭聲,等他把她的手擦乾淨,放置好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