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裹著寒意,透過肌膚傳遞,冷到骨子裡。
“是段子航讓你接近顧野的?”
陸白站在白朮一側,反手持刀,語調冰涼。
走廊有風流動,他額前碎髮輕拂,露出一雙湛藍色的眼瞳,冷厲又漠然。他氣息歸於平靜,卻于波瀾不驚中透著狠厲,彷彿白朮說錯一個字,他就能眼皮不眨地割破白朮的喉嚨。
白朮筆直地站著,沒一點慌亂,餘光瞥著他,“不是。”
“你跟段子航什麼關係?”
陸白顯然不信白朮的回答,滿腹懷疑地問。
“朋友。”
“朋友?”陸白聲音冷冰冰的。
區區一個小女生,認識段子航就是個稀罕事兒。又何談“朋友”一說?
若說白朮跟阿綾一樣,都是段子航的棋子,還算有一點可信度。
“你跟蹤我。”白朮不答反問,“為什麼?”
“……”
陸白一頓。
他是想警告白朮——待在顧野身邊,就要察言觀色,不要給顧野添亂。
但是,他卻撞見白朮和段子航、阿綾侃侃而談的場面。雖不知他們在說什麼,但從舉止來看,他們仨的關係肯定不一般,不是剛認識閒聊幾句的關係。
所以,他先前的警告,在這一幕面前,已經沒異議了。
“算了。”
等了須臾,白朮沒耐心聽他後續講述,手掌一翻。
登時,手掌的刀片折射出一道光亮,閃向陸白的眼睛。
一掠而過。
可,就在這一瞬,陸白閉上眼。
就這麼一秒的功夫,白朮往後退半步,避開了陸白的利刃。
陸白回過神,立即朝白朮肩膀抓去,沒想白朮並未躲閃,而是迎了上來,手抓住陸白的手腕,在陸白欲要掙脫的剎那,她往上一捏,捏中了陸白的麻穴。
當即,陸白的手臂一麻,有過半秒的鬆懈。
趁著這個機會,白朮猛然迎上前,以手肘攻擊,動作又快又準。
陸白將將擋住這一番攻勢,然後跟白朮真正切磋起來,可讓他意外的是,白朮的身手極其毒辣,專攻他的死穴,像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一點都不弱於阿綾,可跟阿綾卻是截然不同的路子。
他漸漸被逼入死路。
某一瞬,陸白想真正動刀子。但,白朮就跟察覺到他的想法一樣,抓準他持刀的手攻擊,並用夾在指間的刀片割傷了他的手背。
他吃痛,手指力道一鬆,隨後手腕又是一陣劇痛,手中的匕首便被奪了去。
慘了!
陸白意識到危機逼近,但是,也就在這一刻,白朮持刀抵住他的喉嚨。
他徹底僵住。
抬眼,他盯著站在右前方的女生,眼睛微微一睜,似是有點難以置信。
“就這?”
白朮酷酷地將帽簷往上一抬,露出琥珀色的眼睛,隨後把手往兜裡一放,模樣拽拽的,賊囂張,像極了騎馬來去如風的西部牛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