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白朮看了一眼,就嫌棄地移開視線,說:“隔壁喝茶,我也要。”
“……”
“……”
年輕警察將手按在桌面,身形微微前傾,沒好氣道:“你當你是來做客的呢!”
“你們一碗水都端不平,我有理由懷疑你們詢問過程中的合理公正。”白朮不動聲色,面對他的慍怒,眼皮都沒眨一下。
“……”
“……”
二人皆是被她一噎。
——好端端的,怎麼就被她看到隔壁在喝茶?!
二人悔不當初。
不過,這會兒真跟她計較一杯茶水,實在是抹不開顏面。猶豫片刻後,倒水的那個警察就嘆息一聲,轉身出門,跟隔壁要了一點茶葉,回來給白朮泡了一杯茶,又重新放到白朮跟前。
“這下滿意了?”他咬牙問。
白朮抬起眼瞼,懶洋洋的,“繼續吧。”
那架勢,如同聆聽大臣做日常彙報的老佛爺,高高在上。就連一杯廉價茶水,在這詭異氛圍的襯托下,都頗有一種上好碧螺春的派頭。
“……”
“……”
兩個警察被她不知哪兒來的高高在上派頭弄得一肚子怒火。
於是,年輕警察干脆一拍桌,懷著滿腔怒火直接詐她,“你知道非法入侵計算機是犯法的嗎?!”
“我學法律的。”
輕輕抿了口茶水,白朮被難喝地皺起眉,但回答警察話語時,用的是雲淡風輕的語氣。
末了,她還評價道:“茶很難喝。”
“茶……”年輕警察張口就要接話,說了一個字後,意識到差點被她帶跑,立即止住,然後再次拔高了聲音,“那你就是知法犯法!”
“我們學法的講證據。”白朮將茶杯一放,然後抬眸看他,平靜自若地問,“舉報我的人給你提供了什麼證據?”
“……”
年輕警察一噎。
白朮淡淡道:“沒有證據,只是例行詢問,就好好說話。”
她做的事,心裡有數。
那一場行動,沒有留下一點證據。哪怕顧永銘猜到她身上來,都不可能將她“捉拿歸案”,充其量就是顧永銘越想越氣,最後把自己氣死了。
“你——”
年輕警察咬牙切齒,差點被她當場氣死。
“你們查的是什麼事?”白朮一字一頓問,像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年輕警察皺起眉,深吸一口氣,警告道,“1月4日下午,你們學校的監控系統被入侵,教學樓一樓的監控被動了手腳。當時你在哪裡?”
“圖書館。”白朮道,“那裡有監控。”
“你們既然可以對監控動手腳,那麼現在的監控都不可信。”年輕警察進行完美的邏輯自洽。
“……”
白朮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