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
不像在南方,寒冷又潮溼。這裡有地暖,空氣乾燥,僅是脫下外套,還有一點熱。
白朮去洗了個澡,換上一件白色長t恤,往床上一躺,抱著被子滾了一圈,打了個哈欠就要睡覺。
但——
手機又開始“嗡嗡”振動。
白朮停頓了下,然後慢吞吞地挪到床頭櫃旁,探頭看了一眼,瞧見“顧野”兩個字後,輕輕一撇嘴,將手機翻轉過來。
不管了。
她往被窩裡一縮,矇頭大睡。
來之前,她為了趕一個課件,熬了兩天兩夜沒有睡。現在困到姥姥家了,只要她一閉眼,天王老子都叫不醒她。
於是,這一睡直接睡到第二天上午。
迷迷瞪瞪地掀開被子,白朮打著哈欠赤腳踩地,來到落地窗前,將遮擋視線的窗簾一拉,有柔和的光線照進來,落到她眼裡。
下了一夜的雪。
視窗對著院落,外面是一樹的雪花,沉甸甸的積雪壓彎了枝丫,風吹動,一根枝丫拂動,雪花簌簌飄落。
入眼僅盡是白茫茫一片,銀裝素裹,所有景緻都覆上了白色。
本是賞雪的好機會,偏生白朮又是那極沒情趣一人,淡淡地掃了一眼後,就興致寡淡地收回視線,然後轉身去洗漱。
幾分鐘後,她趿拉著拖鞋下樓。
清新的素顏,白淨的臉蛋,凌亂的短髮,以及……一件t恤和牛仔褲。
非常素樸一形象。
正在喝下午茶的段子航已經見怪不怪了。
“白隊早。”段子航禮貌地跟她打招呼,然後問候,“最幾天有什麼安排嗎?”
白朮隨口回:“過兩天去見筆友。”
險些被一口咖啡嗆到,段子航覺得自己幻聽了,難以置信地問:“什麼?”
“筆友。”
悠悠地瞥了他一眼,白朮耐心地回答,簡直把他當成一個聽力障礙患者。
“……”啞言片刻,段子航喝了一口咖啡,定了定神,繼而饒有趣味地開口,“不愧是白隊,這麼潮流。”
白朮語調涼涼的,“就算你說的再多,也改變不了你‘不會說話’的事實。”
“什麼意思?”
“讓你閉嘴的意思。”
“……”
段子航悟了。
伺候段子航飲食起居的是個女生,跟白朮一般大,叫阿綾。她少言寡語,沒有什麼存在感,但能將事情處理得井井有條。
白朮剛一下樓,阿綾就將飯菜端上桌。
全都是白朮愛吃的。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