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陽點頭,說:“下午回來,我就在這裡等他。”
略微停頓,白朮很快想到什麼,歪了下頭,酷酷地問:“討論你這個光桿司令組建戰隊的事嗎?”
“……”
這小姑娘說話可真狠。
不過——
顧野也真做得出來,竟然在背後跟一小姑娘這麼編排他。
連這種事都跟人說。
“哥哥不是光桿司令。”白陽努力挽回自己的形象,“一個戰隊就四個人,我們已經有三個人了。第四個正在物色中,不過很快就能有結果了。”
“你說的三個人,是包括除你之外的我和顧野嗎?”白朮哂笑。
“……”
白陽一窒。
他誇張地退了半步,隨後仔細端詳著白朮,從髮梢到腳跟,寸寸掃過,一點兒都沒漏下。可任憑他如何打量,都無法將跟前的小姑娘和顧野口中的大佬聯絡到一起。
——不對。
——顧野說的是,他聯絡到兩年前那個亂碼兄了。正因如此,顧野才會答應加入他的戰隊。
“你就是那個在網上跪著叫常海棠‘爸爸’的亂碼兄?”白陽將這疑惑脫口而出。
“……”
“……”
空氣一片靜默。
那一瞬間,白朮的眉目凍上一層寒霜,連看人的視線都化作尖銳的冰刀,一刀一刀剜過來,如同凌遲。
白陽覺得自己此刻遊走在進出醫院的邊緣。
末了,白朮終究忍住了,沒動手,表情冷漠地說:“我被盜號了。”
聲音若有實質,一從她嘴裡飄出來,就能化作冰渣。
白陽被凍得一個哆嗦,虛得連底兒都找不到了,“是是是。”
“你質疑我?”白朮眯了眯眼,覺得他不夠真誠。
“是……”白陽下意識點頭,爾後反應過來,趕緊搖頭,“不不不。”
白朮神色淡淡,動了動手腕後,倏然道:“來玩兩局吧。”
“什麼?”白陽怔住。
“玩、兩、局。”
白朮一字一頓,像在關懷一個耳背的殘疾。
“……哦。”
可能是胃痛一直在提醒自己雙方武力值上的差距,白陽恍恍惚惚地就被白朮帶去了書房。
講良心話,白陽一直自詡為紈絝子弟,盡愛招惹是非,憑藉著白家的身份背景,這二十餘年來,能讓他站跟前就覺得“虛”的,真沒幾個。
但,現在這小姑娘——
算一個。
說不清道不明的理由,他就是有點怕這小姑娘。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在電腦前坐下,白陽忽然想到這一茬。
“白朮。”
“中藥裡那個‘白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