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冷嗎?”
白朮清涼的聲音入耳那一瞬,有什麼被扔過來,落到了頭頂,軟軟的,很乾燥,將支稜的短髮都壓下來,沉甸甸的。
是一條毛巾。
顧野微微偏頭,垂眼看著白朮。
小姑娘沒戴帽子,穿著也很單薄,可沒一點拽酷和戾氣,整個人的氣質都很安靜、舒服,眼裡亮著光,像是一抹光河在靜靜流淌。
她將一隻手伸過來,手指攥著毛巾,隔著一層布料,給他擦拭了下頭髮,但很快又一頓。
“你低一下頭。”白朮說。
顧野個子很高,白朮伸手去抓毛巾時,抬得有點費勁。
鬼使神差的,顧野沒有戲謔和調侃,竟是乖乖垂下頭。
白朮便雙手抓著毛巾,擦拭著他的髮絲,動作不輕不重,手指偶爾穿過他的髮絲,抑或貼著頭皮擦過,指尖稍涼,可留下的卻是一片滾燙。
好像有一股魔力似的。
顧野低眉垂目。
視野裡的白朮,微微踮起腳尖,神情很認真,眉頭不時皺一下。
古怪的,心底劃過一抹熱流,似乎從頭皮蔓延,一路匯聚到心底,然後竄出一抹火苗,正在熱烈又安靜地燃燒。哪怕再剋制,都無法阻擋其燃燒蔓延的趨勢,一點點的,轉眼灼燒了一片。
視線下移,目光落到她的薄唇、鎖骨處。
顧野喉結倏然滾動了下。
然後——
視野陷入黑暗,毛巾垂落下來,忽地遮住了視野。
有一瞬,顧野的耳根因心虛而變得滾燙。但很快的,卻因白朮漸漸暴躁、不耐的手法,而漸漸釋然。
顧野手一抬,抓住白朮的手腕,同時將亂糟糟遮腦袋上的毛巾摘下來,視野頓時恢復明亮。
“就你這擦法,我得成禿子。”顧野輕挑眉梢,戲謔地道。
“你去吹乾吧。”白朮一撇嘴,將手腕掙脫出來,“再換一件厚點兒的衣服。”
顧野一怔,“怎麼不直接讓我去洗個澡?”
視線掠過那一堆食材,白朮直話直說,“那有點費時間吧?”
“……”顧野震驚了,誠心誠意地發問,“哥哥身體重要,還是你的餃子重要?”
“……”
白朮未語。
顧野剛被焐熱的心,被瞬間凍成了冰渣。
本以為是個溫暖的小棉襖,合著是個破洞、漏風的。風一吹,就什麼都捂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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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鐘後,被顧野扔出廚房的白朮,又挪到門口,微微探出頭,試探地問:“要不,你去洗個澡?”
“不要。”
顧野傲嬌了。
白朮:“……”
“冷死我算了。”
顧野賭氣了。
白朮:“……”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