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衝著紀依凡和畫展來的簡以楠,就這樣臨陣倒戈,眾目睽睽之下拂了紀依凡的顏面,徑自來到白朮面前。
“……”
注意到這一幕的人,基本都石化了。
“簡以楠不是來看畫展的嗎?”
“怎麼都到紀依凡跟前了,忽然朝其他人去了?”
“那戴棒球帽的女生是誰啊,值得簡以楠這麼關注?”
……
零零碎碎的聲音落到耳裡,刺痛了紀依凡的自尊,眼圈驀地一紅,她垂落的手微微攥緊,抬目看向簡以楠和白朮時,眼神裡裹著恨意。
喬渡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簡以楠冷冷盯著白朮。
她一字一頓開口:“你不是全都放棄了嗎,跑這裡來做什麼?”
手指勾著耳機線,白朮微微抬起眼,淡聲道:“玩兒。”
“呵。”簡以楠冷笑一聲,奚落道,“來看這種畫展,你的水平也就這樣了。”
簡以楠的聲音不輕不重,但這個點畫展里人少,安靜得很,好幾個人都聽到了。
“……”
全場陷入死寂。
當著畫展主人的面,說出這樣的話,實在太不給面子了。
然而,白朮卻預設簡以楠的觀點,閒閒地問:“你不一樣?”
“就你現在這樣,”簡以楠稍作停頓,眸色沉沉,輕蔑地打量了白朮兩眼,語調張揚又傲慢,“還沒資格跟我比。”
既在意,又輕視。像個矛盾集合體。
她放下話,轉身想走。
“喂,萬年老二。”
下頜微揚,白朮倏然出聲,拽拽地叫住她。
簡以楠步伐一頓。
她回身時,眉目覆上一層薄薄的寒霜,怒氣在黑眸中翻湧,一時若風雨欲來。
“輕一杯,”白朮聲音微微壓低,微頓,在簡以楠頗為訝然的注視下,不疾不徐道,“前七,怎麼著也得拿下兩個名額吧。”
怒意退散幾許,簡以楠凝眉問:“你在關注輕一杯?”
“啊。”
打量著她,簡以楠嗓音沉下來:“你想來畫漫畫嗎?”
白朮沒有回答,反而隨意地鼓舞:“加油。”
輕描淡寫的口吻,像極了上位者對下位者的俯視,哪怕一個字音都能惹人不快。
她哪來的臉!
簡以楠眸色陰沉沉的。
白朮卻沒再跟她多說,抬步從她身側走過。顧野在旁看了一場戲,看完一笑,爾後跟上白朮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