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神?”那人小心謹慎地問了一句,然後說明來意,“我是長寧市滑板協會的,聽人說,您玩滑板非常厲害,能不能請您幫個忙?”
路燈灑落昏黃的光線,蚊蟲在光圈裡環繞,一團一團地聚在一起。
白朮踩著滑板從路燈下滑過,眼皮掀起,淡聲開口:“什麼?”
“您能抽空來滑板協會面談嗎?”
“不能。”
“……”
對面沉默須臾,爾後選擇妥協,“是這樣的,最近我們協會跟國外一個職業滑板選手有點摩擦,他在網上釋出一條玩滑板的影片,難度很高,點名跟我們宣戰。我們想請外援拍一段影片,有朋友跟我們推薦了您。”
“你朋友是誰?”
“牧雲河,牧總。”
“哦。”
那邊小心翼翼地問:“那您的意思是——”
“給錢,辦事。”
“……”
那人以為這一類民間大神都挺無慾無求的,沒想開口卻如此現實,他斟酌著問了下價格,結果卻讓他大吃一驚。
猶豫了下,他道:“我先給您發一下影片,如果您確定可以辦到的話……價格我會找我們會長談。”
“好。”
白朮掛了電話,踩著滑板轉過一個彎,路過一個身形頎長的青年。
“小朋友。”
剛路過,身後就傳來耳熟的喊聲,慵懶閒散,一貫的吊兒郎當。
白朮停下來,回首看去。
顧野緩步走來,一手提著夜宵,一手放到兜裡,看向白朮時眉眼添了些微笑意,戲謔又勾人,“見到哥哥也不打聲招呼?”
“……”
白朮沒說話,但放緩了速度。
月光似薄紗,跟昏黃路燈灑落一地,拉扯著變幻不定的人影,或長或短。路邊綠植裡響著蟲鳴,辨認不清聲源方向。
小區裡有行人,不多,三三兩兩,間或聽到低語。
綴在身後的人不知何時來到身側,手一抬,將頭頂的棒球帽摘走,同時悠然出聲:“利用完哥哥就這個態度?”
身後驀地刮來一陣風,白朮側首時,有頭髮吹來,迷了眼,絲絲縷縷的,琥珀色的瞳仁在光影裡被分割。
這一眼看得顧野愣了一秒。
“交易。”
白朮正兒八經地糾正他。
顧野“嗯”了一聲,強調道:“一筆十二塊的交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