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頷首,牧雲河沒多問,只道:“那行吧,先跟哥哥回一趟燒烤店,哥哥開車送你回家。”
白朮斜了他一眼,沒說話。
走到紅綠燈前,牧雲河看了眼腕錶,餘光瞥見白朮剝開一粒水果糖放嘴裡,然後折起糖紙塞到他褲兜裡,挺理所當然的樣子。
牧雲河:“……”
這不是帶妹妹,這是帶女兒。
綠燈亮了。
一陣風襲來,裹著沙塵迷了眼,捲起牧雲河的聲音,“顧教授欠你什麼了?”
隻手放在兜裡,白朮聞聲很輕地“啊”了一聲,她眼眸微抬掃他一眼又收回,跨步走向人行道時,懶洋洋地扔下三個字——
“一條命。”
“一條命?”
江南枝滿臉震驚,瞧著跟前的畜生。
站在路邊等車,站姿鬆鬆垮垮的,他眼瞼微垂,手指玩著一顆牽紅繩的珠子,翠綠欲滴,紅繩一圈圈纏上手指。
不知在想什麼,唇角微翹,昏黃路燈裡,他像極了妖孽。
好半晌後,一個念頭萌生出來,江南枝瞪大眼睛,“你讓人家墮胎了?!”
顧野:“……”
越想越覺得合理,江南枝痛心疾首地指責:“顧禽獸,人家成年了嗎你就忍心對她下手,你還是不是人了?!”
一輛車停在身側。
顧野走過去,拉開車門,一把將江南枝拽過來,按著腦袋塞進車裡,嘆息:“你的智商到此為止了。”
“你——”
江南枝想發飆,卻見顧野將車門一關,沒有上車的意思。
她趴在車窗上,探出頭,問:“你不一起嗎?學校離你租房挺近的。”
閒閒站著,顧野垂眸看她,懶聲道:“我怕被傳染。”
江南枝莫名其妙:“傳染什麼?”
顧野一字一頓,神情還蠻認真的:“智障。”
車子發動。
“姓顧的你給我去死——”
江南枝憤怒的喊聲被扯散在夜風裡,越來越遠。
……
摸出手機,顧野站在原地沒動,忽略掉所有未接電話、未讀訊息,點開微信看到列表裡剛加的好友,唇畔漾起抹淺笑。
很枯燥無味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