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狗搖著尾巴蹲下來享受她的撫摸。
“白朮!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在家裡玩雜耍!”不遠處的程珊珊走過來,滿臉陰沉,怒斥,“滿院子都是依凡的畫,你要是碰壞了,耽誤她參加學校的畫展,你擔得起嗎?!”
“哦?”
白朮聞聲挑眉,視線環顧庭院一圈。
庭院裡擺滿了各種畫,油畫和國畫居多。傭人們正在搬運。
難怪那麼吵。
“區區一個學校的畫展,搞得還挺聲勢浩蕩。”腰桿停直,白朮隻手抄兜,一字一句都透著譏諷,“不知道還以為你們要在國家大會堂開呢。”
“……”
程珊珊被噎了下。
她深吸口氣,“白朮!趁著你爸不在就無法無天,真當沒人管得了你不成?!”
“你管?”
語調輕揚,白朮微微抬頭,帽簷下露出一雙貓眼,透著幾分拽酷和恣意。
她反唇相譏:“我是紀家大小姐。你算什麼玩意兒?”
“……”
程珊珊的臉當場就被氣綠了。
白朮的父親叫紀遠,一脈單傳,跟第一任紀夫人伉儷情深,甚至任由白朮隨母姓。但紀夫人死的早,紀遠一直沒有再娶。
兩年前,紀遠離奇失蹤。
程珊珊帶著一紙親子鑑定,拉著私生女、紀依凡進了門。經得紀老爺子的首肯,她和私生女光明正大地鳩佔鵲巢。
但,多少有點“名不正、言不順”的意思。
“哼,”程珊珊不肯示弱,捏著白朮的軟肋來捏,“我既然是你長輩,就不會跟你計較。”
她的口吻又婊又作:“你確實有過輝煌得意的時候,但現在江郎才盡,而依凡卻蒸蒸日上,不僅是天才畫家,轉行畫漫畫也能在國家認可的比賽裡拿第一。你心裡不平衡,可以理解。”
紀老爺子是個畫家兼漫畫家,畫家名氣一般,但漫畫作品卻口碑不錯,現在已是國家漫協的成員。
聽聞白朮小時候是被當畫家培養的,七歲開畫展,榮譽獎項無數。可後來忽然江郎才盡,交不出任何作品,落得個“傷仲永”的下場。
現在早被世人遺忘了。
白朮眸色一冷。
“畫家靠炒作,漫畫——”白朮側首瞧她,語調輕蔑,“區區第一輪的第一,後面還有兩輪呢。出道的話,你勸她別想了。”
“……”
嘴硬!
也沒見你以漫畫家身份出道!
程珊珊氣得想罵人。
但是,白朮卻無意跟她糾纏,將滑板往地上一扔,左腳踩上,跟狼狗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