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晷帶幾人往後殿而去,在那裡,有一幅巨大的海內山脈水域圖被釘在一扇闊大的屏風上。
“我已與軍中取得了一些聯絡,肅懷剛剛帶人初探魔界一趟回來,晚些時候當能趕回來面見天帝。屆時,我們再探問魔界實情……如今,一切關竅都在北陰大帝身上,無論如何,那一戰都在所難免。”
“可我們試過,我們不可能打贏北陰大帝啊!”火溢想起上一次的事情,訥訥開口。
“能不能去請羽嘉大神或女媧娘娘出山?”弦月卻突然問道。
辰晷看向她。弦月聳聳肩,她也不想提到羽嘉大神,但是……如今不得不提。
“你當天界沒有試過?”辰晷搖頭,重新看向地圖,“沒有用,兩位均未回應。甚至,不管是赤星宮還是媧皇殿,如今都非常人能夠靠近……”
“天地將傾,兩位遠古大神袖手旁觀?”弦月氣結,“北陰大帝這等遠古大神級別,如今已入魔界,恐怕便是天帝親自對戰也未必得得了便宜吧?”
“所以,力戰絕無可能,需要想別的辦法。”辰晷沉思。
正在這時,壬戌忽然自外面跑進來,“有客人到。”說著,他向旁邊閃身,見到了一身戎裝紅衣的雪凰,而跟在雪凰身後一起進來的是一臉不爽的玄棋。
雪凰站定,看了一眼身後陰陽怪氣的玄棋,對辰晷道:“聽聞天帝令龍神領兵支援北荒,我願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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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偏頭閃過雪凰看向玄棋,“玄棋,你也是要來一起去打仗的?”
“我才不要和這等仇人之女一起作戰!”玄棋憤憤然。他在家中沉思三天,覺得欲報此仇唯有上戰場,可是,如今天界視他們一族為異類、為臥底的不在少數,他信不過也不願與那些人為伍,想來想去,也唯有辰晷修學相交是可信的。於是,他趁夜前來,卻不想在琉璃宮門口撞見了雪凰。
雪凰回身看著她,面上有為難的痛惜之色,最終,她朝著玄棋邁出一步。
玄棋一愣,瞬間化出長戟,“你幹嘛!”
雪凰卻一步單膝跪在玄棋面前,垂下頭,“鳳麟洲未去營救一事,確實罪在我們,不敢推辭。如今,大戰未捷,雪凰願請戰前驅贖此罪責,班師之日,若得幸有命歸來,我必親往玄家請罪,屆時悉聽尊便。”
玄棋看著她,久久沒有說話,卻最終收了長戟。
弦月走到玄棋身邊,捅了捅他,揚了揚頭示意他。
玄棋別過頭。
弦月便去拉玄棋的衣袖,
最終玄棋憤憤然開口,“若你當日在島上,你會置之不理嗎?”
“不會,縱使我領不了鳳凰家臣,也當隻身必往。”雪凰答。玄棋雖然性格有些女孩子味道,但是修學接觸下來,人卻並不壞,你若接受了他的習氣,他便當真推心置腹。雪凰說得無比誠懇,那便是她的真心話。
“他日,我等你去給我爹孃叩頭。”玄棋吸了口氣,抑制住自己波動的情緒,冷冷開口。
弦月拍了拍他,算個安慰。玄棋只是點點頭,吸了吸鼻子,然後拿眼睛示意了一下弦月。弦月笑,嘆氣,順著他視線的示意,彎腰一把拉起了地上的雪凰。
“照這樣下去,不若我們把大家集合起來,組個團好了!”弦月回眸對辰晷道,辰晷自然明白她在指誰。兩人皆還記得靈寶天尊在入圖前對他們說的話,難道,解此災厄的關竅,就在這群人身上嗎?
“我看倒是不必刻意去集合了。”墨白開口,指了指門外。
陸續的,又有幾個人進得門來。這一夜之間,所有自圖內出來的學子似乎不約而同的聚集來了龍神殿。這些人中有一夜之間失了父母親朋的,有一夜之間走了師長的,有手足師門皆已上了戰場的,如今,這剩下的為數不多的仙界精英,唯一能想到的便是聚合往此處,所有人都只有一個目的,不惜己力,不論身死,都要與魔族拼出個結果!
看著身邊親密無間修習聚集的夥伴,弦月只覺得心裡不知為何安定下來。那些亂紛紛的思緒不再在腦子裡攪動,她不再是靠著自己一腔熱血站在這偌大山河圖前,她還有無數夥伴可以依靠。
再見到肅懷時,弦月幾乎認不出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