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實在沒這樣想過。”
“不然想想?”
“真的不了……”弦月搖頭。
月到笑笑,“可惜啊,我知道了。”
弦月撲在姐姐懷裡,感激不盡,心裡總算安定下來。驚雷這種人,還是派姐姐這樣同樣單刀直入,耿直冷定的人去應對最為穩妥!一準能把事情談清楚,拒絕了驚雷!
哄了哄明顯受到驚嚇的弦月,月到打量她,“這花枝別在頭上倒是真的平添了幾分柔美,比之你平日裡的簡素,可謂一筆點睛,又不押了整體靈韻。人都說所謂美人,不在盛裝之下,而在簡約之中,形容你這裝扮倒是恰如其分了。”
弦月愣了愣,忽然抬手摸上自己的髮髻,轉身便奔去銅鏡前照了照,心中隱隱觸動了一下。
是他吧。
他這是何意?嫌我素簡嫁不出去,便趁機幫我張揚於人前,助我早日尋個佳婿?那還來阻驚雷表白我幹什麼?
弦月自頭上摘下那花枝,心裡狠狠痛了一下。
縱然是怪我當初決定,現在也不用這樣來報復我吧!
弦月抬手重重摔下那花枝,嘆了口氣,“姐,我出去走走。”
月到不解,弦月卻已經走出門去了。
冷寂的天宮,去哪裡好呢?
弦月停在雲端之上思考著。
輪序之日越來越近,天界的夜晚也變得越發清冷起來,這種時候該去喝酒才好。
想到這兒,弦月轉身向著銀河之畔飛去。
弦月踏入七殺星宮時,肅懷正坐在夜色下,對著下面星屑波濤起伏而成的銀河獨自飲酒。
“獨樂了不如眾樂樂。”弦月說著坐到肅懷身側,自己變出一隻酒杯,自他手中搶過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
“怎麼有空來找我喝酒?”
“我不是這天界數一數二的大閒人,有空是常態。”
“也對。”肅懷把酒瓶放在中間,自己也變了只酒杯來,陪弦月改以杯飲。
他盤膝坐在那裡,腰背挺直,一貫軍人之姿,無論何時都是如此挺拔得一絲不苟。與他相比,弦月便顯得散漫異常,用手支在膝蓋上託著臉,另一隻手轉著那酒杯。
“這天界的五萬年時光過得倒是比我想的還快些。這五萬年你如何?心緒已平?”弦月看向肅懷,當年七殺星君如何為愛所傷,奔赴魔界,引得無數人驚歎。如今,他回來了,平靜如水,再看不到當年那份爆裂的情緒。
“嗯,放下了,或許便是有緣無分,只可惜害她殞命。”
弦月自斟自飲。
“倒是這次回來,聽了些你的事情。”
“說什麼?”弦月隨口問。
“說實話,聽得各種說法均有,我倒是一時分不出真假。”
“那便都做假的吧。”弦月也不問他聽到了什麼,不過,左不過那些感情流言,如今,連真的都是假的了,還有什麼真假可分。
肅懷點點頭,也自斟自飲。他酒量極好,基本這樣喝到天亮也不會有什麼反應,不過,弦月的酒量一向清淺,每每喝酒都要喝高了的。他本想勸她少喝,但是又覺得她似乎整個人都有些低落,便乾脆不勸了,喝醉便喝醉吧。
“白日裡的相親會還算成功?”肅懷起了個稍微輕鬆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