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大會現場。
各種神君仙女會集,甚是熱鬧。
月老幾乎樂得合不攏嘴,他站上一處高臺宣佈:“今日上午的活動,主要為了增進大家彼此瞭解,各位仙者手中均有一張號牌,那牌子上的號碼會根據各位仙者命格個性,隨機更改配對。號碼顯示,大家便去尋那拿到相同號碼牌子的仙者坐到一起聊上一盞茶的時間。時間到,重新組合更換,保證公平。”
這個玩法倒是新奇,對來這裡獵豔調情的仙者自然很是受用,可以在最短時間裡接觸最多的人。但是這個玩法不好的點也很明顯,便是你不喜歡的人,也得尬聊一盞茶,若匹配的均不合心意,便愁人了。
但是看看周圍不少來到這裡的美豔仙子和俊逸仙君,還是勇於嘗試的人更多!
月到姍姍來遲,邁步進入場地,便領了一張牌子,還未明白事情怎麼回事,那上面便顯示了一個號碼:二十。
她拿著牌子打量一刻,那牌子便似有股力量牽引著她,朝一個方向而去,不多時,她便見到了一位並不認識的陌生神君。
“哎呀,怎麼是你!”對面的人一見月到,登時驚訝起來。
月到心裡默默回憶,還是想不到弦月何時認識這樣一個人,便乾脆選擇高冷不說話。
“你不記得我了?我是荷風啊!蓮骨的大哥!你記不記得!我便聽蓮骨說你其實是神仙,嘖嘖嘖,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你想起來沒?當年在潮河,你還為我支過招呢!”荷風興致頗好,接下來基本就是他在感慨月到身份和講述自己當年下界風光無限中度過。
月到樂得輕省,便做個傾聽者,偶爾附和一兩句。
荷風還未講完,那牌子上的號碼便更改了。
“我不跟你說了,下次咱們再聊!不瞞你說,我今日來參加活動,也是為了跟她再多接觸接觸!我本沒想到她會來參加這活動,但是她既然來了,我便得來盯著,不能讓別人將她惦記了去。”荷風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和月到揮手道別。
月到聽到最後才稍稍明白荷風的事情,不過再抬眼時,已有另一個人走到了她的面前。
墨白悻悻,抬手將手上的牌子塞給他身後的“跟班參謀”辰晷,“你聊,你聊,我忽然想去找點水來喝!一會兒回來!”說著便顧自走開了。
月到挑眼看著他,神情冷定,語氣卻帶著微微的諷刺意味:“龍神大人已有婚配還來參加這月老的活動,看來當真是美人不嫌多啊。”
“月到。”辰晷看著她,有些意外,來得人居然是月到?
月到心裡微微有些佩服,她與弦月如出一轍,辰晷卻每一次只看一眼便能分出她們來,從未有錯。
“弦月呢?”辰晷問。
“與其問我,何不自己去找她?”
“是她自己先躲著我的,我為何去找她。”辰晷淡淡反駁。
月到點點頭,“是了,弦月有諸多不是,但與別人定親,還來這裡沾花惹草的畢竟是你。”
“我只是,來給墨白把把關的。”辰晷轉開頭。
“弦月有她的原則和無奈,她自小想別人便比想自己多些,你若包容不了她,守不住她,便放開她。她值得更好的。”月到恢復平靜無波的狀態。
“她做這種選擇,置我於何地?我又能如何。”辰晷有些負氣說出口。
月到沒接話,兩人便這樣在人群角落淡淡立著。
這兩個人,分明誰也沒放下,倉促為了雪凰下了共同的決定,卻又在彼此置氣。
月到心裡無語:辰晷這邊因為弦月放手而心有怨念,想氣氣自己這個傻妹妹,看她回頭來找他。可弦月擺明了要在深明大義這條路走到黑,刻意和辰晷保持距離,說白了還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感情,又分明在自己這個委屈選擇裡自苦不甘。
沉默良久月到才忽然開口道:“心之境裡的紫藤花開了,花卻是苦的;那龍眼樹倒是不錯,結了果子,內裡無核,吃起來甚是方便,你猜為何?”
辰晷不解,看向她,想知她忽然說這個是何種隱喻。
月到笑笑,那笑容淡淡的,“想來,是那龍有眼無珠,看不懂紫藤花心裡的苦,自己才貼心生長的這般甜蜜。”
辰晷一窒,繼而啞然失笑。在此時,他手上那張牌子上的號碼便又轉了起來。
月到看了看牌子,抬了抬手,示意告辭,走了兩步又轉頭回來道:“她做錯事,你便罰她,可不該棄了她。龍神大人如此英雄人物,豈有想不到兩全之法的道理?就算之前沒有辦法,如今還未想到嗎?我不信,我當真不信。”
說完這句,月到揚長而去,留下辰晷長長嘆出一口氣。
縱有兩全之法,也需徐徐圖之,尋找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