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點頭,“神農鼎我已帶來,您無需多慮。如今算是萬事俱備,只差一些牡丹仙露而已。”
說著話,弦月遞上一支白玉瓷瓶,“還得辛苦花神娘娘了。”
花神望著那支遞到自己面前的瓶子,整個人都在發抖。墨白代為接過那瓷瓶,面上有些艱難,看向自己的母親。
眾所周知,百花仙露唯有各百花花仙才可自每年花朵綻放時收納花靈而化,珍貴異常,且每年也不過敬獻花神一小瓶而已。可自從花神娘娘與牡丹仙子鬧出那等不愉快後,兩人便再未見過,每年各花神奉上的仙露皆有儲備,唯有這牡丹仙露早已用盡。這也是為何近年間花神再未製備過百花釀的緣故。
弦月這個要求,分明是逼著花神娘娘去與牡丹仙子見面,求取此物。
花神一言不發,手指緊緊握拳,長長的指甲都陷入肉中。
“罷了,既然如此,還請弦月仙子先行住下,我去卓人取那牡丹仙露。”風伯悠悠開口。
“你休想!”花神卻陡然暴怒,“你休想再去見她!”
“你……哎……”風伯大大嘆氣,又來了,這是又來了……
花神娘娘沉下一口氣,強行令自己冷靜下來,轉頭看向弦月道:“給我兩日,我去取牡丹仙露便是。”
“好。”弦月默默很是滿意。
自有小仙娥來帶弦月,鳳羽終於得了空隙,忙奔著弦月揮手,指了指自己。那意思大體是她怎麼辦?
弦月一笑,回眸道:“鳳羽還不能回去,之後還得用到她。”
“一併送往客房吧。”風伯揮揮手,似乎已無力氣再多管。
辰晷和火溢倒是自覺,誰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一併行禮移步,跟著離開了那大殿。
墨白安撫了一番母親,才往山間客房區域去尋幾個人。似乎是他早已吩咐好,幾人的住處極近,且辰晷被安置到了他曾經帶著月出來炎洲時居住的小院房間,而弦月在他的隔壁小院。
當墨白來時,幾個大閒人早已聚到了辰晷那院子裡,一邊喝茶一邊追著弦月問她殿上那些話可是真的。弦月一概只是掛著神秘的笑容,不回答。急得火溢不行,簡直想上手去晃她了。可說他一伸手,鳳羽便一巴掌下去拍開他的手,給他一個狠狠的瞪視。這倒是省了辰晷不少事情。
“弦月!”墨白疾步而來,直奔弦月。
弦月背對他坐著喝茶,抬起一隻手示意一下。站在弦月身後伺候的阿繡馬上行禮,一板一眼道:“公子,弦月姐姐說得句句屬實,並無虛言,公子不必質疑。只要按照姐姐的吩咐去辦,花神娘娘的臉傷定是能夠痊癒的。”
墨白氣結,居然早就等好他了!
墨白轉而去看辰晷,“辰晷,這……”
辰晷一笑,知他心急如焚,便沒再玩笑,對弦月勸道:“你的癮也過過了,氣也出得差不多了,正事上,還是給大家講解一番真相吧。”
“你不信我啊?”
“我倒是信你必有緣由,但是又覺得你殿上所說恐怕不盡是實情。”
“怎麼看出的?”
“那天香牡丹一段說得太過刻板流暢,倒像是早早備下乾等著人問的。”
“……你一貫這樣心細如髮不成?”
“倒也不是,只是知你性情,胡說時和正常時,態度從來不甚一致。”
“這點我得記下來,以後去改改……”
墨白無語,“我的小姑奶奶,還請不吝賜教。”說著話,便深深給弦月作揖下去。
弦月這才忙起身,扶起他,“好了好了,我跟你講便是。”
弦月將老君與她分析的內容大體轉述了一遍,墨白聽得驚疑不定,“所以,你的意思是,若想治好母親的病,則必須要母親與牡丹仙子解開仇怨?”
“嗯。”弦月點頭,“平白讓她去恐她不肯,這為了治病她怎麼也得跑一趟了。”
“牡丹仙子隱居多年了,也不知能否找到。仙界都不大知道她這二十萬年的去處。”墨白擔憂。
“花神看起來態度堅決,恐怕應當知曉。”辰晷判斷,“而且,花神作為百花之長,本也與眾花仙有聯絡,想尋她的話,定然不難。”
“哎……但願一切順利吧。”
話音剛落,一邊好奇聽故事的鳳羽突然開了口:“怎麼沒人來求求我?我還沒正式答應過幫忙的。”
所有人看向她,紅髮如火的姑娘眨巴眨巴大眼睛,看起來靈秀可愛。
墨白猛嘆氣,實在不願理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