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弦月睜開眼睛的時候,迷濛中看到一張極好看的俊臉,她默默在心裡想:辰晷即使這樣閉著眼睛的樣子居然也顯得威武堅毅,讓人很有安全感。她忍不住抬起手撫摸他墨色的眼眉,欣賞著他因被觸動而微微蹙起的眉頭。
等等……
弦月的腦子漸漸恢復清明……
什麼情況?我怎麼和他躺在一起?!
辰晷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對上弦月逐漸睜圓的眼睛……
弦月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快速後撤,“你……你怎麼躺在這裡?”
辰晷不緊不慢起身,看了看周圍,“你也沒在這裡預備別的地方供我休息啊。”
“那……那你也不能……就……”
弦月覺得解釋什麼也是蒼白的,這傢伙分明是故意的嘛!怪自己睡的太死,居然沒有察覺他躺在旁邊,真的是太大意了!
尷尬僵持中,吞雲推門而入。看見兩人同在一塌,四目相對的樣子,停了一下,然後恢復如初道:“上課了。”
弦月和辰晷幾乎是一同踩著下午上課時間回到的大殿。弦月喘著氣,拍著胸口,抬頭便發現屋內所有人的都在看她……
弦月看了看這些人,又回頭看了看辰晷,想確定視線到底聚焦在他們兩個誰身上。
辰晷抬手將弦月的頭扭回去,自己信步閒庭回了座位。
舞閒在一邊看著兩人,抬手拉了拉雪凰的衣袖。
“你看看他們……怎麼總在一起的樣子?”
“別人的事,與我們何干。”雪凰冷靜。
舞閒蹙眉,不悅的皺了皺鼻子。
弦月沒想到下午來上課的人居然是齊的,一位不差。她緩緩往講臺上走,便發現這些人中好幾位桌上都擺了些瓶瓶罐罐。她心中便笑起來,看來不是上課的人變多了,是聽聞了她上午的舉動,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多了才對。
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先把人團齊了就是好的。
弦月負手有模有樣的上了講臺,坐下來深呼吸,一笑,“歡迎大家都回到課堂。那麼,咱們就開始吧!”
她一句開始,好幾個人站起了身,將自己桌上的瓶子便要往上送。
“很熱鬧啊!”老君邁步進來,笑得合不攏嘴。
所有人皆是一愣,看向聲音來處,果見老君一身白袍捻鬚而至,身後還跟著兩個童子。
弦月如蒙大赦,站起身給老君讓位子。老君坐下來,對弦月道:“本還有些擔心,想來看看,支援你一下,卻未想到你的境況似乎還不錯嘛!”
弦月苦笑。
老君看著下面的人,緩緩道:“弦月雖非我的徒弟,卻是仙界中用藥煉丹的極致高手,連我有時也要同她討教一二,以前,不過因她少離開三清天,你們才不得聽聞罷了。這一門課程她本便不必再學,我又恐放她去做別的,難免不公,因而令她與我一同授課。”
有了老君的話,下面的一眾人等這才算認了弦月代課一事。
“那麼,講到哪裡了?”老君問弦月。
弦月指了指桌上一排藥瓶子道:“講到哪裡不重要,您看,您是不是先挨個嚐嚐這些藥,品鑑一番?”
老君一頓,轉而哈哈大笑,“來不了,來不了,這些事情還是你來做更為合適。”
下午有了老君上課,總算一切如常,弦月樂得輕鬆的半聽課半休息,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
下課,送走了老君。弦月便準備回佩瑤宮去,發自內心覺得今天不能再胡思亂想了,一定要早睡!
可她才回到佩瑤宮所在處,便見雪凰和舞閒站在宮門附近,似乎在等什麼。
弦月走近時,舞閒一把拉過雪凰,奔著弦月迎面而來。弦月下意識停了步子,等在原地,這兩人居然是等自己的嗎?
舞閒停在弦月一步開外,當先站在了前面,手卻沒有鬆開身後拉著的雪凰,“弦月,我們有點話想對你說!”
弦月抬掌做個了“請”的姿勢。
舞閒拉了拉雪凰,見雪凰沉了口氣沒有開口的意思,便乾脆自己開口了,“弦月,大家都知道,龍神大人和雪凰的關係不一般,這件事,你不會不知吧?”
弦月打量了一眼舞閒那盛氣凌人的樣子,又掃了一眼雪凰,心中默默嘆息,“知道。”
“知道便好!”舞閒提高嗓門,“雖然龍神大人還沒有正式下聘禮,兩人也還未定親,但是他們兩人的事情是得到了羽嘉大神首肯的,鳳凰一族也是心知肚明默許了的。你是不是應該考慮離龍神大人遠一點,給自己,也給你那三清的師父,留點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