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弦月轉身,險些撞上辰晷。
辰晷拿著那支筆端詳,“這算作弊吧?”
“我又沒用它幹什麼,怎麼就作弊了!你快還給我!”弦月沒想這裡會有別人來,被發現了這幻生筆可不是好事,忙去上手搶。
然而辰晷輕巧躲過,幾回合左右躲閃,弦月覺得自己毫無機會可言,只得停下來看著他。
“喂,你想怎樣?”
辰晷看了看這處景緻,“倒是處不錯的地方,雖然不大,但是氣勢很好。走,我們上去看看。”說著,他飛昇而上,直奔那金色的小閣樓。
弦月無奈,探口氣,看他沒有還筆的意思,只得跟著往金色的山巔小閣而去。
辰晷與弦月站在飛閣簷下,看向周遭雲海和懸石,只覺得山風清涼,景緻意外的空靈。
辰晷負手握著那支筆,看了片刻,忽然凝力抬手點向虛空,然後驟然揮動手臂,圍著這座懸石便緩緩張開一道結界,將這處景緻全數籠入其中。
弦月不解,“你這是做什麼?”
“不知要在這裡呆上多久,這挺好的地方,便做個秘密基地吧。”辰晷以筆在虛空設下咒術,然後對弦月說,“你記住這位置並咒語,莫找不到了。”
一個收勢,結界已成。辰晷將筆一橫,遞迴給弦月,又補充了一句,“這東西還是別讓旁人看到的好,免得多生事端。”
看著這籠罩整個懸石的消隱咒術,弦月舔了舔嘴唇,發自內心佩服,“果然是上神啊,欲擋住凡人的消隱咒容易,想擋住別的神仙的便複雜了很多,你居然不費力便開出這樣一處單獨空間。”
辰晷笑笑,盯著弦月的側臉,深情款款,“這,也有你的功勞。”
“我?”
“嗯,神農血。”
“啊……”兩個人雖恢復了些關係,但是對於那段前塵往事卻誰也沒有提及過。辰晷突然一說,弦月便有些尷尬,“這樣啊……不用謝。能為上神增光添彩,是我弦月的榮幸。他日上神飛黃騰達,莫要忘了小仙就是。”
弦月信口搪塞。
辰晷卻點點頭,輕聲認真道:“不會忘。”
弦月心中一動,寂靜遠眺。
辰晷看她,憑欄而立的弦月望著遠方,眼睛亮亮的清透,一身暖色衣裙在這落日餘暉中顯得更添了柔和之感,漂亮的讓人錯不開眼睛。
弦月被盯得實在有些緊張,清了清嗓子,“你怎麼突然來這裡的?”
“跟著你的。”
“……還真是不意外。”弦月看了他一眼,卻似乎被辰晷的視線燙到,忙又轉回去看向虛空,“你沒事跟著我幹嘛?”
“好奇你去哪裡而已。”
“上神大人是不是太留意我了些?”
“是嗎?”辰晷一笑,答非所問。
“還是留著點精神,多多留意你未來的小嬌妻合適。”弦月抱起胳膊,這句酸溜溜的話終還是吐出口來。
辰晷剛帶要開口說什麼,弦月便突然又大聲打斷,“看時辰要開晚飯了,我可不想餓肚子!走了走了!回去吃飯了!”
說著,她自飛閣縱身而下,如一隻俯衝下來的飛鳥,然後擦過山下水塘旋身而起,飛遠去了。辰晷只得收回要開口的話,跟著弦月走掉。
入夜,涼風習習。
弦月靠坐在自己開啟的南窗窗臺上琢磨今天的事情,越是琢磨越覺得心慌慌的。
她怎麼想怎麼都感覺辰晷自從來了這裡……對自己越發的……留意起來?這是何意啊?他總不能是……那個意思吧?不會啊……說好了沒那個意思的……
弦月自己嘀嘀咕咕,怎麼想怎麼亂。但是她又沒辦法騙自己是錯覺,近來辰晷的種種舉動,總讓她容易想歪。他這種時時事事都留意自己,還沒事就會隨便出個手的感覺,讓弦月越來越覺得站在他周圍便侷促不安,心猿意馬。
“哎呀,真是的,這叫什麼事情啊!一定是我多心!”弦月用頭抵著窗框,輕輕撞了一下,“平心靜氣,要平心靜氣!”
弦月在此胡思亂想時,對面佩瑤宮的正殿裡,鳳凰家的大小姐正在看白日裡的仙史書籍,很是認真。
舞閒進來時,她頭都沒有抬起來一下。
“雪凰。”舞閒走進來,換下了發她們的學服,束起了頭髮,妝容精緻依然,“你怎麼還在看書啊,不知有正經事要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