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房門被推開,細微的聲響讓本就睡眠不好的江霧醒來。
“怎麼了?”
白到泛青的手臂從被子裡伸出在空中揮了揮,床頭燈亮起,照亮整個房間。
“老闆,傅太太打來電話,說因昨晚熱搜的事,傅先生很生氣,對傅總動了家法,她想請您過去勸勸。”
蘇禾看向床頭放著的緩釋片藥瓶,擔憂道:“要不打個電話過去勸勸算了,昨晚處理熱搜的事到後半夜,您都沒怎麼睡。”
她跟在江霧身邊三年,對她再瞭解不過。
也知道因腳傷不能再站在花滑場上的她曾經有多奔潰,甚至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這幾年一直在靠藥物維持表面的冷靜。
江霧起身穿衣,“沒事,睡不著了,熱搜上的事本來就是大伯惹出來的,不去給傅家一個交代說不過去。”
兩家專案分割還有20天,在這之前她不想出任何意外。
不過十多分鐘,江霧洗漱完,走出衛生間,強撐著因藥效還有些疲軟的身子去了傅家老宅。
還沒等車挺穩,等候多時的周曼茹便迎了上來,焦急道:“霧霧,昨晚的事,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阿辭就是看林婉馨那孩子可憐,這幾年照顧了些,你別往心裡去,更別為這事傷了你倆的感情,也勸勸你爸,免得他氣壞了身子。”
江霧心中一痛,原來他們早就知道,傅西辭和林婉馨的事,卻瞞著她一人。
她不管如何付出,在這個家仍是外人,“媽,我沒生氣,您別擔心,我這就上去勸勸爸。”
周曼茹看著她的背影,注意到她一瘸一拐地走路姿勢,聯想到幾年前那場車禍,為了傅西辭,江霧的腳受了很重的傷,從此徹底告別了花滑舞臺。她有些心疼,嘴唇動了動,最終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電梯直達三樓,門剛開啟,便聽到傅守正中氣十足的怒吼:“孽障,你在外面怎麼玩,我不管,但不能讓這些腌臢事鬧到江霧面前來!”
“和那女人斷了,去給她道歉,要是為了這事讓她離心影響兩家的合作,我打斷你的腿!”
傅西辭聲音清冷,透著堅持:“我一直把馨馨當妹妹,不可能對她放任不管。”
“混小子!”
家長的威嚴受到挑釁,傅守正真動了肝火,一藤條抽到背上,傅西辭悶哼出聲。
“爸,這事不怪阿辭。”
江霧推開書房門,勉強擠出一抹笑,從包裡拿出一疊資料。
“爸,抱歉,我昨晚調查過,狗仔是我大伯安排的,估計是因為這段時間我沒在國內,他想上位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這事說起來都怪我,您別生氣了。”
傅守正將她的姿態盡收眼底,不似作偽,提了一上午的心稍稍落地,臉上終於有了些笑意。
“我怪你做什麼,又不是你的錯,誰不知道你大伯一家賊心不死,為了坐上瀚海董事長的位置盡在背後搞手段。”
他拍著她的手背寬慰道:“你放心,只要我在華盛一天,就沒人能欺負你。對了,城北冬季度假村專案已經完工了,下午你和阿辭一起去看看。”
江霧皺眉,她不想去,昨晚剛下了雪,山上還不知道冷成什麼樣。她知道傅守正是為了她好,想趁著外出驗工,讓她和傅西辭多接觸接觸。
可她和傅西辭之間,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