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上官姐姐在我身邊侍候的嗎?”上官雪轉過身來看著上官雨燕的眼睛。她來到這裡後,對這裡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對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唯獨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她是一個好奴婢。
“奴婢是老爺身邊侍候的人,麗萍姐姐送李姨娘回寧鄉下葬,估計要明天才回來。”上官雨燕很是抱歉地說道。看來上官雪是將她當自己人。
“哦,原來是這樣。”上官雪很是失落地轉回身,望著鏡子裡的人。
“二小姐要是有什麼需要,可告訴奴婢,奴婢會告訴老爺,讓老爺安排的。”上官雨燕想了想,還是決定有機會的話,可以幫幫她的,這樣才不枉她曾經信任自己一場。
“初次回來,也沒有什麼需要的,只是……”上官雪欲言又止。
上官雨燕也不著急,上官雪若是真的有什麼需要的話,她會來告訴自己的。
“今日怎麼不見大姐姐?”
上官雨燕沒想到她突然會換了個話題,問起上官靜來,愣了愣,方才答道:“大小姐不小心犯了錯,被老爺罰一個月不準出門。”
“原來是這樣。”上官雪點了點頭,有些嘲諷地笑了笑,嫡女犯了錯,也只是罰在房裡一個月不準出門,庶女犯了錯,卻是要被扔到家廟裡不聞不問數年之久。
“你可知道,平日裡,大姐姐都是怎麼學習的,可有請先生?”
“大小姐都是在家裡學習的,府裡有請先生,不過最近聽聞有學院要招收女學生,大約大小姐也是要去的。”上官雨燕想了想,又問道,“二小姐可是想要讀書?”
“我大字不識一個,哪裡有資格去學院學習呢。”上官雪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也不知道府裡的先生願不願意教我這個年紀的學生啟蒙?”
上官雨燕心裡一驚,對了,二小姐從小就被送到家廟裡去了,那個時候都還沒有啟蒙,又怎麼會寫家書給李姨娘呢?!
“二小姐在家廟裡,沒有人教習寫字嗎?”上官雨燕忍不住問道。
“是啊,在那裡,我每天要做的事很多,晚上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哪裡還有人去教我學習寫字呢。”上官雪冷嘲地笑了笑。
“可奴婢聽說,二小姐常常寫信給李姨娘?”上官雨燕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那是我讓人代寫的,家廟裡有個好心的姑子,見我可憐,便常常來幫我,她又識得幾個字,我央求她幫我給李姨娘寫封家書。前段時間,我還讓她幫我寫信給孃親呢,也不知道孃親當時收到了沒有?”
上官雪有些憂傷地說道。
“二小姐當時可是提到要攪了頭髮,去當個真正的姑子?”上官雨燕覺得事態很是嚴重,那件事似乎並不是像信中所寫的那樣!
“是啊,我想著‘身體髮膚受著父母’,若是我想要攪了頭髮,出家,總得問問孃親的意思,可還沒等到我收到孃親的回信,便聽聞孃親去世了,接著我便被人接回來了。”上官雪轉過身來,皺著眉頭問道,“上官姐姐這麼問,可是有什麼不妥?”
“沒……沒有,只是覺得奇怪,奴婢還以為二小姐已經攪了頭髮,當了姑子了呢。”上官雨燕有些心虛地說道。不能確定的事還是不要說了,畢竟她並沒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有人要陷害李姨娘,單憑一封信並不能說明什麼,反而還會將二小姐陷入危險之中。
“是……是這樣啊。”上官雪不知為何有些失望,她希望有人能告訴她更多的關於李姨娘去世的真相。她並不相信李姨娘是因病而去世的。
“二小姐若是沒有什麼事,奴婢先下去了,待晚膳準備好後,奴婢再來叫小姐,今日晚膳老爺吩咐在前廳吃,為得是迎接二小姐吃的團圓飯。”
“嗯,你先下去吧。”上官雪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望著桌面上的東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上官雨燕聽她這樣說,只得退了出去,去大廳幫忙準備晚膳的事情。
晚膳準備地差不多的時候,聽見大門外的阿明高聲喊了一聲“老爺回府了!”
眾位下人便趕緊各自回去自己侍候的院子通知自家主子老爺回來了,可以開膳了。
上官雨燕也不例外,不同的是,她不用回去豐澤園,而是去了湘德園。
“二小姐,老爺回來了,請到前廳去用膳吧。”上官雨燕進去房子裡通知上官雪的時候,看見她坐在床上,正拿著針線刺繡。
“二小姐會刺繡?”上官雨燕很是訝異地看著她。
“嗯,很小的時候,孃親教過我,後來到了家廟,為了討點好飯食,便常常繡了一些手帕給負責廚房的姑子,繡的多了,也就熟練了。”上官雪淡淡地將還沒繡完的手帕放在床上,然後站起來,“走吧,別遲到了。”
“是。”上官雨燕恭敬地側身揖讓。想不到啊,堂堂一個千金小姐,居然也會有那樣的不幸。
到了前廳,上官澤濤和老夫人都還沒有到場,不過大夫人和兩位姨娘以及兩位少爺都到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