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位置的上方,似乎有一盞燈,刺眼的燈光讓張濤睜不開眼,他只能將頭偏向一側,然後眯縫著眼睛,一點一點的睜開。
可入眼的畫面,卻讓他瞬間瞪大了雙眼。
“老……老頭?!?”
和自己並排躺著的,不是別人,竟然正是自己的父親?!
雖然因為當年母親的離世,自己和父親的關係一直十分緊張,算起來應該有三年沒有見過面了。
可畢竟是血濃於水的關係,即便三年的時間,父親的相貌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但那種熟悉的感覺,還是讓張濤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便認出了他。
“他……他怎麼會在這裡?”
原本就是剛剛從麻醉中醒來的狀態,張濤的大腦還處於有些遲鈍的狀態,看到眼前異常虛弱,鬢角花白,雙眼緊閉的父親。
他一時間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了。
可隨著麻醉作用的慢慢消散,他的思維也開始急速的運轉起來。
為什麼這次的腎源會安排的這麼快?
上次和自己說近親移植的醫生,為什麼會出現在手術室內?
這段時間老婆為什麼總是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什麼事情在瞞著自己?
真相只有一個……
張濤看著眼前的蒼老了不少的父親,緊緊地抿著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在張濤發現自己手術的真實情況,心如亂麻之際,他突然發現躺在平車上的老父親眼皮竟然在微微蠕動,好像快要睜開一樣。
張濤並沒有做好和父親在這種情況下相見的準備,於是趕緊閉上眼睛,假寐起來。
黑暗的世界裡,先是一片寧靜。
過了不知道多久,張濤剛想眯眼看看老父親醒沒醒,突然聽到一串腳步聲朝自己的方向走來。
“怎麼了,老師傅?有什麼事情嗎?”
聽聲音應該是之前叫醒自己的醫生。
“要移走?為什麼啊,你別急,等會就送你回病房……喔,你不想睡在這裡是吧,那行,小張來搭把手,把老師傅推倒裡面去把,可能離空調太近,有點涼了。”
車輪滾動的聲音,張濤眼睛小心的睜開一條縫,看到老父親已經被推到了自己無法目及的位置。
兩名醫生推完平車後,又坐回了座椅上,位置離張濤很近,兩人說話的聲音剛好可以被他聽見。
“老師傅身體太虛了,多呆一會再送回去吧,以防萬一。”
“好的,這老師傅也真是可憐,今天手術好像是腎切除吧,但術中做了肺部的病理切片,結果好像不是很好,應該是惡性的。”
“啊?剛切完腎,過段時間不又得來切肺嗎?這老師傅看起來衰的厲害,能不能撐得住啊?”
“我聽主任說,他這個情況,如果直接切,術後生存率也不會太高,他之前好像是挖煤的工人,雙肺都有嚴重的粉塵病,單肺的功能無法支撐他的呼吸,我估計他應該還是會選擇保守治療。”
兩人交談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張濤術後本來就有些睏倦,再加上短時間內接受了如此多的資訊,心力交瘁,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意識也像滴入水池裡的墨水,四散飄逸無法聚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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