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先理一理。”宿禾意將整個過程都在心裡重新想了一遍,這才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從季闌身上看出半點的臥底氣質來。
不愧是被送到秦寒展身邊的,季闌在來之前,應該受過非常專業的訓練才對。
“他們給季闌做了很好的身份,她的確是在貧民窟長大的,她的親生父母也確實不知道在何處,只不過將她養大的,並不是之前說過的那位老先生,而是另外一個……已經退休的警察。那個老先生,其實只是他們的鄰居而已。那個警察只是出資而已,並沒有去照顧過季闌,所以他們的關係,只要有心抹去,是查不出來的。而她參加國際刑警考試的事情,除了她自己應該就沒有其他人知道了,因此他們才可以完全的利用起季闌的這些身份,將所有細節都處理好,再一步步的將季闌送到秦寒展的身邊來。”
臥底的身份,如果不是這次季闌的暴露,或許秦寒展還會觀察一段時間,畢竟找不到足以證明的證據,就只能是個猜測而已。
宿禾意覺得這訊息實在是太讓認消化不良了。
“所以,她為了找到秦寒展的犯罪證據而接近他,然後為了能夠找到這些證據,還做了那麼多的事情,甚至不惜付出自己……”
這種犧牲,也確實很大。
關鍵是,季闌在秦寒展身邊呆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實際上並沒有找到足夠的證據。除了偶爾給國際刑警的人通風報信以外,季闌能做的事情已經很少了。
宿禾意也終於明白了這其中的脈絡,她皺著眉問:“季闌現在去哪裡了?”
“和其他人匯合。”
“秦寒展這次讓她離開,會不會…。”
“秦家現在只要是秦寒展經手的生意,都很乾淨,就算季闌在他身邊查上一輩子,都找不到任何的證據。”
只要有心,那些生意都是可以變成白色的。
況且,秦寒展早就知道有些生意是做不得的,不能碰。
只是外界都不相信他而已,都認為秦寒展這麼一個刀口上舔血的人,繼承了秦家,怎麼可能捨得放棄那些暴利的賺錢路子?
那些人都將自己的想法套在了秦寒展的身上,所以認為秦寒展是不可能抵抗金錢誘惑的。
可是秦寒展並不會真的如他們所想的那樣,秦寒展的聰明,就聰明在他可以有足夠好的自制力。
即便依照秦家在a國地下的影響力,如果他有那樣的想法,依然可以將那些生意做的風生水起,甚至輕而易舉的就壟斷一筆又一筆相關的生意。
但秦寒展沒有那樣做。
“今天,秦寒展已經將他昨天收到的其他人的犯罪證據往上遞交了,有了那些證據,至少可以減少很多項關於他的指控,國際刑警再想抓他,也不能抓一個無辜的人吧?”
顧漠算了算時間,說:“這個時候,資料肯定已經遞交上去了,如果他們的程序可以快一點,現在還在京城的這些人,包括季闌,應該都會知道,他們之前指控秦寒展的幾項最為嚴重的指控罪名,都已經不成立了。”
因為秦寒展有了證據證明,那些事情全部都不是他做的。
不管國際刑警的人怎麼想,至少在這個時候,秦寒展能夠為自己洗清這些罪名。
“季闌也會知道的話……她會怎麼想?”
顧漠搖搖頭:“不知道,但是,她的身份和她做過的事情,都已經註定了和秦寒展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宿禾意靠近顧漠,擁抱了他一下:“顧先生,我永遠不會這樣做的。”
“你要是敢學季闌……”顧漠在她耳邊低聲威脅,“我一定會讓你每天都呆在床上,下不來。”
宿禾意紅了臉:“什麼呀,我們明明是在說另外一件事情,怎麼又說到我的身上了呢!我可是無辜的!”
“我的意意永遠不會這麼做,我知道。”
顧漠也絲毫不會懷疑,宿禾意永遠也不會辜負他的信任。
“但站在季闌的角度上來說,那就是她的職責,也是她必須要做的事情,所以……”
這個事情也不能只從一個角度來看,如果僅僅是從自己的職責來說,季闌那樣做,是無可厚非的。
但除開這個,僅僅是從她和秦寒展而言,她對秦寒展的背叛,徹底的傷害到了秦寒展,也辜負了秦寒展對她做的一切。
“我之前以為,他們會……”
宿禾意一直覺得,秦寒展對季闌是很特別的,他對季闌很好,是對別人不會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