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漠也很少沒有這種看戲的感覺了,畢竟能夠像顧琤這樣不要臉的人也實在不算太多,就憑顧琤當年做的那些事情,現在就應該沒有臉再出現在顧芮面前,可是這人也實在是厚臉皮,依然能夠將自己當年的所作所為製造出一副有難言之隱的狀況,怕是之後還會想盡辦法替自己細白。
“他是把我當成傻子嗎?我要是能再相信他,我早就被這些人給弄死了。”顧芮眼神裡閃過幾分狠辣,她逼著自己變成現在這樣,都是這些人造成的。
如果不是他們的話,也許顧芮現在還和少時一樣,只是希望著脫離顧家,甚至認為這個世界依舊是美好的。
過去的顧芮看待事情很簡單,總認為一切都非黑即白,可現在她明白了,很多東西的界限都太過模糊,她做了一些壞事,卻不代表她就是個壞人。
“顧琤……以後他會知道後悔的。”顧漠的態度雲淡風輕,雖然說在他的那些兄弟姐妹裡,只有顧琤才能夠有資格做他的對手,可僅僅是個對手而已,並不能夠意味著顧漠會害怕。
他一直留著顧琤,也不過是因為顧琤這個人,暫時還值得利用罷了。
或許連顧琤自己都不知道,他還能夠繼續實施他那些陰謀詭計的原因,是因為顧漠刻意留下了他。
不然他就會像顧風那種人一樣,被顧漠控制的死死的,半點風浪都掀不起來。
在顧芮這通電話打過以後,靳宸舟的表情有些陰沉不明,他一直按捺到了和顧芮回家,才把人按在了落地窗上。
“顧琤電話裡說的都是什麼意思?”靳宸舟只是聽著那些沒頭沒尾的話,都能夠判斷出顧芮過去一定遭受了些很嚴重的麻煩。
“什麼什麼意思,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在顧家最討厭的人就是顧琤,他說什麼你都不用管。”
“他說了當年的事情,你還沒有告訴我,當年到底是什麼事情、”靳宸舟仔細的注視著顧芮的表情,試圖從她的眼神裡面看出些什麼來。
但顧芮的表情從頭到尾都很平靜:“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我自己接受不了而已,就好像你跟你的朋友吵架了,你們鬧了矛盾,也許對你來說只是件小事情,但是對他來說,就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那到底是什麼,你為什麼不願意告訴我。”靳宸舟扣著顧芮的脖頸,她纖細的天鵝頸好像一捏就會斷掉。
這樣的顧芮就在靳宸舟的掌心裡,被他控制著。
靳宸舟心裡便隨之產生了要把這個人捆綁在身邊的想法,隨時隨地都能夠像現在這樣,掌控著這個人,主宰著她的喜怒哀樂,讓她為了自己臣服……
“過去的事情我不喜歡提,你看我這個人很像是經常回顧過去的人嗎?當然不是了,所以你不用繼續問我,問了我也不會說的。”
“顧琤知道,我可以去問他。”靳宸舟幽幽道。
顧芮手指點著他的胸口:“你敢!你要是敢去找他,不管是為了什麼,你馬上就從我這裡滾蛋,我以後再也不會見你。”
靳宸舟眼睛眯起來:“所以這個當年的事情,一點都不小,不然你不會是現在這樣的反應。”
“所以呢,再大又怎麼樣,和你沒有關係……”顧芮嘴角掛著一點點的弧度,輕佻的說,“別忘了,你現在可還沒有成為我的男朋友,所以不要多管閒事哦。”
靳宸舟低聲道:“那我成為男朋友了呢,是不是就可以管你的閒事了?”
“等你有那一天的時候再來說吧,現在說這些沒用。”
靳宸舟知道他現在沒辦法從顧芮的嘴裡撬出他想要知道的資訊,顧芮不只是外表上那樣的帶刺玫瑰,她的心裡,還包裹著一層結實的外膜,想要撕開這層東西看到顧芮的心,並不容易。
在靳宸舟過去的人生裡面,還從來沒有遇見過像顧芮這樣有趣的人。
他看過許多的美人,各式各樣的,但那些人加起來,也不如一個顧芮讓他感興趣。
這種興味大概是從第一次見到顧芮以後就開始了。
靳宸舟剛住進這裡的時候,某一天晚上看見顧芮在陽臺上抽菸,她大概很少抽菸,所以身上從來不帶煙味,反而有一種極淡的,卻很誘人的香味。
顧芮纖細的手指夾著煙,在月光裡安靜的站著,涼涼的光芒籠罩著她,光暈似乎要融化掉她。
那樣子的顧芮似乎森林裡神秘的鹿,只是一眼的照面,它就會奪取獵人所有的呼吸,讓獵人情不自禁的朝它靠近。
可它會立即躍進叢林深處,再難找到身影。不過那驚鴻一瞥,就足以被惦記上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