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湉掛了電話之後,靠在床頭,一手執起胸前的玉葫蘆細細地摩挲著,她像是自言自語,又實是對著躺在沙發上的小正問道:“你有想要守護的人嗎?免她苦、免她驚、免她顛沛流離、免她無枝可依……”
小正淡淡一笑,搖搖頭:“沒有,難道你有?哪個男人這麼可憐還需要你一個女人這麼去守護?”
小正一說完,方湉就笑了,她俏皮地把那玉葫蘆往嘴裡一送,嘟著小嘴滴溜溜地轉動著黑漆漆的眼珠子:“誰說女人就不能守護男人?女人對男人就是,願他樂、願他安、願他安閒自得、願他酣然入夢。”
“這也太簡單了吧?”小正一臉的不屑,開玩笑道,“這對女人的要求也太簡單了些。”
“男人那些都是物質上的守護,女人這些,可都是精神上的守護,哪裡簡單?”方湉嘟囔著對小正揮了揮手,“你這種不談戀愛的人不懂的!”
“瞞著我還說守護我……這冠冕堂皇的理由……”監視屏那邊的蕭默無奈地勾了勾嘴角,十分地不以為然,看得嚴鋒直想笑。
“不看我就關了啊!省點電。”嚴鋒看蕭默賭氣地將目光移到了窗外,便要去關監視屏。
“能耗你多少電?”蕭默不滿的眼光很快就殺回了嚴鋒的臉上。
“不耗電不耗電!”嚴鋒舉雙手做放棄狀,好笑地看某人自欺欺人。
方湉算著時間,估摸著蕭默應該回到家了,拿起電話又想打過去,只是拿起話筒的那一刻又猶豫了起來。
蕭默拿著手機盯著螢幕裡的人,等待著。
方湉終於還是放下了話筒,走到小正的沙發前坐了下來。
“如果我有什麼不測,如果你們能幫我把那個影片拿回來,麻煩你們幫我銷燬它,千萬不能讓我父母還有我男朋友看到,特別是我男朋友。”方湉摳著手指,艱難地跟小正說起影片的事,這件事她一直不願意跟任何人多做交流,只是這一次似乎到了該交代點什麼的時候了。
“他如果真的愛你,不會介意的!”小正看了眼拼命摳著自己手指的方湉,像個心靈導師一般說道。
“我只是願他酣然入夢……”
一直沉著性子默默看著監視屏的蕭默,聞言睫毛輕輕地顫了顫,握著手機的手不由自主地劃開了螢幕,調出了方湉剛才的來電號碼。
半晌之後,直到手機螢幕息了屏,蕭默的手指也沒有點下去。
次日,方湉跟第一天一樣被車子繞著十八彎帶到了一個隱藏得很深的球館,裡面所有的一切裝飾和格局都跟第一天的球館沒有兩樣,一樣的觀眾席,一樣的液晶屏,一樣的舞臺……
這一次,舞臺上的輪盤綁的是女人,方湉眼睛微眯卻發現自己這邊輪盤上的人是昨晚給她們送飯的服務生。
昨晚那服務生態度超好,還幫著他們片烤鴨,拔橘子,吃完之後還坐著跟她們聊了好一會,跟她介紹y國的風土人情……
方湉心臟一下子提了起來,難道昨晚特意安排她來跟他們套近乎聊天,是為了今天讓她的心理負擔更大嗎?
“救救我!救救我!”女服務生對著方湉祈求地喊叫著,方湉只覺得自己手心都是汗。
方湉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觀眾席,她在找小正,難道這人也是好賭之人,也是罪有應得不可同情之人嗎?
小正微轉手錶,在龔漢文的授意下向著場地喊了一句:“方湉,記得我昨天跟你說的話!”
小正的話喊進了方湉的耳裡,在她的腦海裡漸漸地壓過了女服務生的求救聲,孰輕孰重她必須做出果斷的選擇!
比賽開始,方湉的對手是來自j國的埔前,沒有優勢的身高卻是目光炯炯,帶著比方湉更堅定的目光直直地盯著方湉,一副誓要拿下比賽的驕傲嘴臉。
“今天的規則是什麼?”開球之前,方湉抬頭問主裁。
“既然你問了,我就告訴你~”陰陽怪氣的男主裁嗲聲嗲氣地媚笑道。
方湉太陽穴緊緊地抽了一下,她覺得整個場地都是變態……
“21分,一局定勝負,任何一方拿滿5分,自己那邊的人質就要被釘一次飛刀!直到21分。而且,比賽不能早於20分鐘結束,否則將會被判定為默契球!”主裁說完,微笑地抬了抬頭看向前方舞臺上的人質,笑得陰毒又邪魅。
主裁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遍了整個場地,方湉目光再次看向那女服務生,很顯然聽到了主裁說的話的她正用力拉扯著捆綁自己四肢的麻繩,又紅又脹的臉上血色褐紅,方湉意識到,這一次的人質根本就沒有被打麻藥。
“4刀,她最多會被盯4刀,然後還不能早於20分鐘……”方湉默默地想著,卻被對方的人質撕裂一般的吼罵聲吸引了注意力。
但是,她雖然聽得出來那人質說的是日語,可她聽不懂,只是她發現那埔前根本看都沒看人質一眼,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一般,可謂是冷血無情得很。
主裁示意比賽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