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大小姐讓他們回來的,但是他作為下屬,也無法把鍋順理成章地甩給大小姐,於是一低頭,“是我們失職,我以為大小姐和江少董在一起不會出事。”
“他自身都難保了還有空顧得上阿笙?”男人額間青筋凸顯出來,嗓音如同下著雪,“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太太,太太問起來就說大小姐這兩天在江家小住。”
“是!”
江家此時也是一團亂。
技術人員到了薩里房間沒找到江少董,只看到了滿地的血。電話打不通,定位也被關了,去酒店調取監控發現他和傅靖笙一起被綁著帶上了一輛黑色的車,連牌照都沒有。
傅靖笙還好,被推搡了幾下自己上了車。反觀江一言,他是被兩個保鏢架著胳膊扔進車裡的,影片模糊看不清楚,但總給人一種他受了重傷的感覺。
段子矜六神無主地徘徊在沙發旁,時而坐下,時而又起身。
她實在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催促江臨什麼,可是當母親的哪裡能對自己的骨肉放得下心?
就連素來冷靜沉穩的江教授也已經一語不發地坐在沙發上抽了半盒煙。
那段影片,他都沒敢給悠悠看。
“以晴,帶太太回樓上休息。”半晌,他出聲,嗓音被煙霧浸染得低沉沙啞。
以晴還沒動作,段子矜就一手揮開,眼裡又是埋怨又是委屈,“休息,你讓我怎麼休息?!我是吃得下還是睡得著?我早就說了銀耳年紀還小,你別把那麼多事都交給他,他處理不好很容易在外面得罪人的……”
她說著,眼眶都紅了。
江臨心裡一緊。
兒子出事他尚且能維持表面的鎮定,眼前的女人眼眶一紅,他立馬坐都坐不住了。
起身把她帶進懷裡,手指輕輕摩挲了下她溼潤的眼睛,“哭什麼?”他的呼吸扯得很長,低靄得像是嘆息,“你兒子又不是廢物,你對他連這點自信都沒有?”
段子矜心裡還是難受,垂著腦袋不肯理他,男人沒辦法,只好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
他漆黑如澤的眼瞳像一張網,籠罩著她,像以往每一次一樣給了她極度的安全感。
可他說出來的話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兒子不是我叫人綁的,你不準折磨自己來懲罰我,也不準和我鬧脾氣,嗯?你要是真因為他急出個好歹來,就算這臭小子平安回來,我也把他的腿打斷從家裡扔出去。”
段子矜又想哭又想笑,抬手拍掉了他的手,“有你這麼當爹的?”
敢情兒子的性命還沒有她理不理他重要。
男人哂然一笑,在她眉眼間啄了啄,淡淡道:“回去睡會兒,醒來就好了。”
他幾乎沒怎麼安慰她,段子矜心裡卻已經安穩了許多。
可她還是不想睡,於是搖搖頭:“我在這裡陪你。”
男人沒再說話,握了握她的手,臉色不變,還是往常清風霽月的模樣,唯獨眉心壓著些微不可覺的沉重。
傅家的車已經停在院外,她掃了一眼看到那個穿著黑色修身風衣的男人疾步而來,一下從他懷裡站了起來,“傅三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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