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變得緊張急促起來,她還是鎮定地撿著重要的解釋:“少校,我沒有耽誤別人訓練,我問過,傍晚時候靶場沒有人用的。你說了我生日的時候可以稍微搞一點點特殊的,說話不算數的男人沒有——”
“住口!”他倏地暴躁起來,故作冷靜的外表被撕得粉碎,咬牙道,“你再多說一個字我讓你後悔長了這張嘴!”
男人眸間竄動的惱火讓傅靖笙在這時機很不對的節骨眼上,突然有點想笑。
她總覺得,她好像讀懂了他的暴躁和惱火。
因為……沒有小嘰嘰?
終於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媽的。
江一言重重一閉眼,拳頭攥得更緊。
再睜開時,眼中涼薄的風捲起了漫天飛雪。
他一步步走上前來,傅靖笙掩著唇邊還未來得及收斂的笑,直往後撤。
他臉上的表情實在太可怕了。
“我不說了也不笑了。”她保證,“你別過來!有什麼話就站在那裡說!”
男人的腳步果然停住。
他用足以貫穿她的犀利眼神盯了她半晌,又掃了眼地上的槍,冷笑問:“打靶打上癮了?”
他早知道這個女孩就不是知書達理那一掛的,車速飈起來像玩命,戰車戰機的模型她也會拼裝,現在倒好,連槍都愛不釋手了。
傅靖笙擠出一個不怎麼好看的笑,“還行。”
就是關節疼。
她揉了揉肩膀,想起什麼,又攢出些許膽量,問他:“聽說你會盲射,真的假的?你怎麼練的?”
雖然傅靖笙不認為他的臉色還有比現在更難看的可能,可是當她問完這句話,他的表情是真真切切的比剛才更冷冽了一點。
變化只在那一霎,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這有什麼好不高興的?傅靖笙沒搞懂,她輕咳了下,莞爾道:“給你個機會,在本小姐面前表演表演。”
說著,還把槍往她腳底下踢了踢。
男人無動於衷地看著,靜如止水的黑瞳完全凍成了冰,“你拿我當賣藝的?”
“沒有。”傅靖笙大大方方地笑,“賣藝的要是會這種絕活,那也要多收幾個錢的。更何況是江少校你來賣,恐怕我家破產都買不起你。你就當日行一善,表演給我看看嘛。”
“日行一善?”男人扯了下唇,俊臉上並無半點笑意,“我今天沒罰你蛙跳到明天早晨就已經是行善了,傅靖笙,別得寸進尺。”
“你該不會是怕黑吧?”她用起了激將法。
男人瞳孔一眯,嗤笑不語。
激將法失敗,傅靖笙很苦惱,“你怎麼就是不肯呢?”
她心裡開始盤算把他戳瞎了扔到野獸出沒的地方,他能死裡逃生的可能性有多大。
想著,她還特別懇切地問:“江少校,請問如果想要蒙著你的眼睛把你綁到深山老林裡,需要多少人手?”
男人嘴角的笑意微微一滯,繼而,弧度擴張到了最大,“辦法倒是好辦法。”
他似是在稱讚她,可傅靖笙卻逐漸沒了開玩笑的心思。
因為,她在他眼裡,捕捉到了一縷她從未見過的情緒。
藏在三尺冰層下的,模糊又沉寂的,那是什麼?
她愣愣看著,卻聽男人聲線雋涼地說:“可惜有人用過了,比你早了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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