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這話當著鐵面無私的江少校的面說出來,不會捱罵嗎?
江一言怎麼會允許有人在他的地盤裡搞特殊呢。
傅靖笙垂下眼簾,細長的眼睫遮住了她眸間輕微的走神。
蔣叔帶著他的廚房班子走了,偌大的閱兵臺上一時只剩下她和他兩個人。
傅靖笙拿著手裡的雪糕,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良久,嘆了口氣。
“蔣叔倒是喜歡你。”男人聲線低沉,一句話聽不出喜怒。
不過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一向帶著深沉的心思,傅靖笙仔細思索了一番,覺得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他現在因為蔣叔不停給自己開小灶和特殊關照所以不高興了。
她想了想,走上前,把手裡芒果味道的雪糕放在他面前的桌案上。
男人鳳眸輕輕眯起來,瞳孔邃黑,一望無底,“這是幹什麼?”
傅靖笙莞爾,一呼一吸間皆是輕懶和慵倦,“我不敢說我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你的人,但是不吃甜食這種話,你也就只能拿去騙騙他們了。好歹我也死心塌地追過你這麼多年……”她笑笑,眉眼間的張揚和鋒利不知何時被洗劫一空,只剩下淡淡的空無,“這點事要是不清楚,是不是說不過去了?”
幾年前,孟不悔在他生日時親手做了個芒果千層,他半點沒給別人分走,獨自一個人吃得乾乾淨淨。
江一言沒料到她竟然知道這些,怔在那裡,眸間有隱隱皸裂開的痕跡。
她到底在他身上下過多少他不知道的功夫?
“你不喜歡我歸不喜歡我,不要遷怒蔣叔。”傅靖笙也不看他,兀自低著頭像是在和雪糕說話,措辭也斟酌再三,小心翼翼,“蔣叔人挺好的,他應該就是看我孤零零在軍營裡過生日,所以……”
“傅靖笙。”男人打斷了她的話,手掌按在桌案上,幾乎能感覺到雪糕正在融化的溼氣。他話音裡噙著薄笑,臉上偏生面無表情,“有時候我特別好奇,你腦子裡的智商是不是都拿去換了你這一身猴膽子?”
傅靖笙一愣,似有所感般抬起頭來,被他靜水流深的目光看得一窒。
“軍營裡這些人,各個都背井離鄉、一年見不上家裡人一面,誰不是孤零零的過生日!他怎麼就唯獨對你好?”男人嗤笑一聲,語氣漸漸凌厲,“因為你長得漂亮?”
傅靖笙心房一角微不可覺地顫抖了下。
她呆呆地望著他,總覺得有什麼念頭即將破土而出,卻被她緊緊壓著,不敢深思。
“雪糕不夠,蛋糕不夠,讓你休息偷懶也不夠。你說,你還想要什麼!”他八風不動的語氣裡終於染了戾氣,手臂越過桌案,手指緊緊扣住了她的下巴。突如其來的怒火從眼底燒進她的血脈裡,長驅直入,勢不可擋,“你還想要什麼才肯收起這張半死不活的臉!你直接告訴我!”
那一瞬間,傅靖笙竟有種荒唐的錯覺。
好像無論她說什麼,他都會答應她。
“這是……你的意思?”
很久之後,她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不可置通道:“為什麼?”
男人指尖更用力地捏緊她,像是和誰死死較著勁,冷笑,“因為我有病!”
還病得不輕,才不想看她再像昨晚那樣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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