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商伯暘本人也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人物。
誰是自己人,誰是外人,他分得很清楚。
陸七七不吭聲,一旁的狗腿子看不下去了,吞吞吐吐道:“商總,不是七小姐喜歡和人打架,您誤會了。”
“我誤會什麼了?”商伯暘冷冷一眼看過去,“她從小是我看著長大的,什麼德行我不知道?”
好勝心強,自尊心強,沒吃過苦,沒受過罪。
三觀畸形的大小姐一個。
“那還不是因為她們自己嘴賤?”狗腿子氣得磨牙,“她們說……”
一直不吭氣的陸七七忽然抬眼,“你閉嘴。”
“說什麼?”商伯暘問。
狗腿子看了看七小姐又看了看商總,在心裡衡量了一下得罪哪位問題會更大,最後坦白道:“她們說夫人是小三上位,七小姐是陸廳長的私生女,和您訂婚是因為她未婚先孕。謠言傳得沸沸揚揚的,小姐怕給爸媽丟人,也怕對您的名聲不好,就自己去找了那幾個傳謠言的學生。她們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我們小姐腿腳受過傷的事,所以和小姐打了個賭,如果小姐能拿到day.off一年一度dancingeen的稱號,這件事就作罷。如果不能,小姐就要去表白教務處在,還要在主甬道上……”
他沒說下去,商伯暘已經都知道了。
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感覺,翻湧的怒火好似被什麼壓住,又好似化成了另一種壓抑不住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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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腿子很認真地說:“商總,我也是大院裡跟著七小姐一起長大的,我們怕她歸怕她,但是沒有人不對她心悅誠服。大家這麼多年都願意跟著她,光靠怕是做不到的。”
商伯暘垂眸望著她,女孩卻別過頭看向一邊,神情依舊漫不經心,蜷縮手指洩露了她的不自在。
他覺得她這彆扭的樣子很好笑,可他完全笑不出來。
那人短短几句話,每個字都像冰刃,又冷又鋒利,順著他的呼吸划進血管裡,一道道鮮血淋漓,來不及呼痛,又馬上被凍傷。
相識這麼多年,他前一秒還篤定地認為陸七七是個三觀畸形的大小姐。
他,陸君昊,七七的父母,誰不是對她自詡瞭解,自詡寵愛?
可是好像沒有人認真去想過,大家只是停留在表面對她無限“寬容諒解”,大大方方對她說:你作惡沒關係,我原諒你,我替你善後。
其實,她需要誰來善後呢?她又需要誰的寬容諒解呢?
嬌生慣養的小公主,什麼時候開始,心裡的牆已經這麼厚了?
而她,剛才試圖打電話向他“求救”——那麼驕傲的她,在向他求救。
他卻不冷不熱的回答,讓她心灰意冷掛了電話,又獨自擋下了面前的風波。
商伯暘光是這樣想著,就覺得空氣稀薄得他肺腑生疼。
“這次又是因為什麼?”他問。
語氣是刻意收斂過後,硬邦邦的溫和。
陸七七煩躁地抓了抓頭髮,不太適應他突如其來的溫和,指著不遠處趴在地上的女人,“這次真不是我找事啊。”
她舔了下乾涸開裂的嘴唇,“以前我惹麻煩,總把你牽扯進來,你煩了,我可以理解,換我我也煩。可是這次這個人你真的認識啊——”
商伯暘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不消她多說,他就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女人。
就在不久之前,剛被他單方面分手的,前女友。
商伯暘眉眼一寒,想起方才狗腿子無意道出的一句“她們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我們小姐腿腳受過傷的事”……
是他說的。
他告訴過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很久之前就在和他鬧脾氣了,理由是看到了那條k.gibbon設計的裙子,想討過去被他拒絕。
當時商伯暘告訴她,那是給他“閨女”準備的成年禮物,女人纏著他不依不饒地問了許久,商伯暘才說,不是私生女,是兄弟的妹妹,陸七七。
所以陸七七還是錯了,不是隻有這件事和她有關。大機率是從一開始,她會被騙去day.off比賽傷了腳,就是這個女人暗中挑撥的。後來他們公開訂婚的訊息,徹底觸怒了被他單方面分手的女人,所以才又有了今天這一出。
只是她什麼都不知道啊。
商伯暘也不想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