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現在不太靜得下心。”
邵玉城僵了僵。
怎麼,他的暴躁連商伯暘這種情感遲鈍的男人都看得出來了嗎?
他沒吭聲,商伯暘比他話還少,冷著張臉像個閻羅王,同樣沉默地望著江水。
不一會兒,陸君昊從倉庫出來了,問邵玉城:“可以確定了,還有別的線索嗎?”
“有照片。”
陸君昊道:“那最好不過,照片清晰度如何?能看清臉嗎?”
“不能,但我知道是誰。”邵玉城道,“直接差人去抓就可以。”
陸君昊很快按他說的做了,可得到的反饋卻很意外——那個姓黃的男人今天下午出了門之後再也沒回去過,電話也打不通,沒人知道他在哪。
三人都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陸君昊常年與各種黑社會打交道,對這種卸磨殺驢的套路司空見慣,最先問道:“他會不會已經被人做掉了?”
“這就說明他還不是幕後最大的boss。”邵玉城介面。
商伯暘面覆寒霜,“他身邊還有什麼經常接觸的人?”
“顧家人。”邵玉城道。
“去顧家查。”陸君昊抬腳便走。
商伯暘和邵玉城卻沒動。
陸君昊朝他們挑眉,“怎麼?”
“你們去吧,我不去了。”邵玉城擺擺手,“我就是個小市民,無官無職的。不過就是這件事搞到我的地盤上、剛巧被我發現,我好心通知你們一聲而已。”
說完,他拉開車門坐進去,驅車離開。
陸君昊看向商伯暘,後者依然滿臉淡漠,五官好像天生就不會動一樣,“你別看我,我也不去。”
陸君昊輕輕“嘶”了一聲,一拍腦門,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顧家,是不是今天下午……”
商伯暘面無表情地睨了他一眼,“原來你知道。我還以為你活在外星。”
“那又怎麼了?”陸君昊是真的不理解。
“顧千秋是他女人。”商伯暘言簡意賅地回答。
“我操!”他瞪大眼睛,“你兄弟被綠了?”
陸君昊的口無遮攔換來商伯暘寒風凜凜的一記眼刀,“別他媽瞎說,我去看看他,剩下的你自己查吧。”
……
段子矜本來想等邵玉城第二天來上班時好好教訓他一下,結果左等右等,邵玉城一個星期沒來了。
後來她才聽說,他是被家裡禁足了,理由和葉楚、顧千秋脫不開關係,但具體如何,她也不清楚。
這兩天,邵家的下人都能明顯感覺到某種詭異的氣氛在家裡蔓延——
雖然她們家小少爺還是和平時一樣,漫不經心、吊兒郎當,笑嘻嘻地待人接物,可是老爺夫人卻總看著他笑嘻嘻的模樣,一派愁容不展。
她們私下裡找最好說話的大小姐打聽,大小姐也不端架子,託著腮反問:“你們說,一個人如果斷了一條胳膊,又哭又鬧又喊疼,正不正常?”
傭人們點頭,“當然正常,多疼呢。”
“那如果他不哭不鬧不知道疼,每天還笑嘻嘻的,正不正常?”
傭人們面面相覷,明白了大小姐的言外之意,苦惱道:“少爺他……不是已經和顧二小姐斷絕關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