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鈞愣了片刻,忽然發現她眼睛還未消卻的紅腫,臉色一沉,“你哭過?”
千秋不自在地別開頭,輕聲道:“雖然有點沒出息,但是你別笑話我,我臉皮薄。”
顧千鈞被她三言兩語說得皺起眉,再看她滿臉雲淡風輕之外隱約透露的疲倦,心疼得不行,“那小子又怎麼你了?還是因為葉楚?”
“你說你堂堂顧二小姐怎麼能被那種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段沒身段的女人比下去?她到底比你強在哪?邵玉城眼睛瞎了?”
千秋失笑,“可能吧。”
有些時候就是一葉障目,越近越看不清楚。
“你也是蠢。”顧千鈞毫不客氣地戳她痛腳,“自己窩在家裡哭有什麼用?不如留著點眼淚明天去隔壁找伯父伯母哭,你看他們不心疼得把那小賤蹄子和那不成器的混蛋一起打出家門。”
“……”
顧千秋噎了噎,竟然無言以對。
仔細想想好像真是這樣。
不過這手段聽起來就非常o,太沒格調,她不喜歡。
顧千鈞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敲了她腦袋一下,“你就是讀書讀傻了,平時也看看電視上的宮鬥劇宅鬥劇都怎麼演的,自己想要的東西自己不去爭取,你等誰給你端個現成的過來?誰還能把邵玉城扒了送你床上去?”
顧千秋面無表情,“送我床上他也不會碰我。”
顧千鈞表情古怪了一秒,“你對男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千秋不想跟他說自己昨晚就和邵玉城一起過了個無事發生的平安夜。
太傷自尊了。
“那我也不能給他下藥啊。”她託著腮,嘀咕,“難道他那方面有問題?”
顧千鈞聞聲差點一口水噴她臉上,嚴肅道:“顧千秋!我就是跟你開個玩笑,這種事你想都別想!姑娘家家的沒羞沒臊!”
顧千秋“撲哧”一聲笑出來,她也就是嘴上說說罷了。
她要是真和邵玉城睡了,那兩個人的關係可能會直線降到冰點。
……
第二天,顧千秋帶著禮物去拜訪了邵家父母,邵玉城不在家。
邵父邵母說他一夜都沒回來。
她當時臉上的笑容就掛不住了,說了句還要上班,就匆匆離去。
她和邵玉城公共的圈子太大,很多訊息,就算彼此不刻意打聽,也會湧到對方那裡去。
顧千秋很快就聽說邵玉城給葉楚置辦了套房子,並且在新房過夜的事情了。
圈裡一時間都在討論,城哥是不是真動了要娶這個女人的心思。
畢竟城哥也27歲了,這時候成家不算早。而他和葉楚認識六年,談了四年戀愛,知根知底,現在又……
可顧千秋只覺得錯愕和難以置信。
在他和葉楚最該恩愛的時候,不見他對未來有什麼進一步的規劃,反倒是葉楚被人糟蹋以後,邵玉城動了心思要娶她。
怎麼,這是展示一下他的寬闊胸襟還是秀一秀身為男人的負責和擔當?
若非自己是他的青梅竹馬、還暗戀了他這麼多年,顧千秋真想給他鼓鼓掌了。
她一邊覺得他終於像個男人了,一邊心裡又像被蟲子啃噬似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