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讓嬌嬌和小曉給她留門呢,看來這下根本用不著了。
他握著她的手,乾燥溫暖的手掌,在這個十二月的夜晚顯得格外有安全感。
被男人帶著走了兩步,段悠後知後覺地問他:“我們去哪?”
男人望著她,眸光很深,“酒店。”
段悠的腦子好像被他這一個眼神射出個洞一樣,所有思維都從洞裡四散流失,她半天才磕磕巴巴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沒帶身份證……”
“我帶了。”
她又道:“那我一個人住,用你的身份證不合適吧?”
男人要笑不笑地睨她,“你這是邀請我留下陪你一起住?”
段悠默了兩秒,直接忽略他話裡的調侃,再三確定道:“所以你是……打算讓我一個人住的哦?”
男人突然站定了腳步,弧度狹長的眸中蓄著深沉如海的暗湧,偏偏那風平浪靜的海面上什麼都瞧不出來,“段悠。”
雖然就算她不說,他也根本不會在她剛剛成年的年紀對她做什麼出格的行為,但他還是從心底裡很反感她對他的防備和不信任。
男人輕輕撈起她的下巴,深眸裡透出的光就像天邊的流星墜進她的視線裡,沉到深不見底的地方去,俊朗的五官亦是沒有什麼表情,“在校史館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你不瞭解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男人。說不定我是個想玩弄你的感情和身體的渣男,那時候你是怎麼回答我的?”
她說,你根本就不是個渣,她還說,天天看著這樣的你,我只會越來越喜歡。
原來所謂的信任就是在沒得到時舉旗高喊的口號,得到以後分分鐘可以忘記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段悠愣了好半天,直到覺得周圍風有點大,吹著她的長髮,也刺著她的臉頰,她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們從酒吧出來,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鬱城的江邊。
眼看著男人愈發晦暗的臉,段悠伸手撫上他的眼眉,用指尖展平,“你別皺眉啊,很醜。”
她的聲音不似從前那麼傲慢,那麼不可一世,那麼具有摧心蝕骨、刀刀見血的攻擊性,而是彷彿收斂了所有鋒芒,溫和而軟糯,在寒風中莫名感覺很動聽,“我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懷疑你會對我怎麼樣。說一句你可能覺得我不自重的話——你是個成年人,我也已經成年了,我決定跟你在一起之前,就想到過可能會發生什麼。我不是和你玩玩而已,也沒想過以後要和你分手,既然這樣,發生什麼是遲早的。只不過剛才突然有一點……”
她說著說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有點緊張。”
她這麼上綱上線地把這個問題拿出來分析一通,不知該如何應對的倒成了江臨。
他英俊的眉總算舒展一些,有些失笑,有些嘆息,“既然不怕,你緊張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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