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林小曉一想也是,把段悠扶上了男人的後背,段悠皺了下眉剛想拒絕就被林小曉用力按了上去,“你都這樣了就別矯情了。”
段悠,“……”
女大不中留。
待三人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夜幕裡,盆栽後方的男人才抿著唇走出來。
他抽出一直插在兜裡緊緊握著拳的手,被什麼勒死的心這才一點點放鬆,有種從失重懸空到腳踏實地的感覺。
嗓子乾涸得像枯竭的泉眼,眉心也疼得厲害,江臨今天身體不舒服是真的。
但他還是來了,戴著面具參加一個屬於學生們的無聊舞會。
那天在商場裡紀可嵐拿錯了她的裙子,他往購物袋裡瞥了一眼,大概看到了裙子的顏色和樣式。
可就算沒看到過,江臨覺得,他也能從人群中準確無誤地將她認出來。
她的身影,她的長髮,她走路的姿態,她的微表情,小動作。
每天都那樣生動地活躍在他的腦海裡。
親眼見她時,好像只是給腦海裡那個虛化的輪廓添上顏色罷了。
所以他在她摘下面具前就認出了她。
而唐季遲,卻不能。
當然,也多虧這突如其來的感冒,讓他的嗓音略變得低沉嘶啞,沒被她聽出來。
從小到大江臨的體質都很好,幾乎不怎麼生病,所以他對這樣渾身蔓延著無力的感覺很陌生。
聽到她說不想再見他的時候,這種無力感在瞬間達到了頂峰,他連掙扎都不知道該怎麼掙扎,落入泥沼就只能等著越陷越深。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剛才又把西裝脫下來蓋在她身上,她閉著眼睛小憩,他就在一旁擋風的一側靜靜看著她,半個多小時,什麼都沒做。
冷風吹在他的臂膀上,鑽進襯衫薄薄的布料,鑽進血脈,或許是那時候又著涼了,現在他的頭隱隱作痛,好像從大腦裡面根根神經分裂開來,被人扯斷。
江臨知道為了避免病情加重,他最好回去休息,但是唐季遲那句“你最好記住,我是個男人。沒幾個男人能像你一樣,對著自己喜歡的女人還能當苦行僧”卻生生把他釘在地板上動也動不了。
他們在陽臺上聊了多久,他就在這裡看了多久。
他覺得唐季遲確實不是趁人之危的人,不是因為相信他的人品,而是因為——唐季遲那樣的男人,他不屑做出什麼強人所難的事。
他是天之驕子,這世界上大約還沒有哪個女人值得他用強迫的手段得到。
尤其是在他明知道那個女人心裡還有別的男人的時候,就更不會碰了。
可他還是站在這裡。
就像唐季遲為失去了一段陪她的時光而惋惜一樣,江臨他,也不想她從自己的視線裡消失。
說什麼相信什麼放心都去見鬼吧,他清醒的時候都無法將她單獨交給別的男人,更何況現在整個腦子都是不清醒的。
只剩衝動,只有衝動。
曾經他不懂為什麼iebrand家的祖祖輩輩都對無上的權利、顯赫的家世和傲人的財富有著那麼深的執念。
就這一點來講,他的妹妹江姍都比他更像江家人。
大約是因為他母親是個淡泊名利的東方女人,總是心存善念、溫柔寧靜的,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無論是財富還是名利都是他從小唾手可得的東西,所以他對那些東西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如今失去了才覺得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