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江臨沒有騙她,她果然是這三個人裡受傷最重的。
捱過第三天,週一清早,她就辦了出院手續自己回了學校,只是緊趕慢趕的也沒趕上第一節江臨的課,當她回到教學樓的時候,剛好下課。
同學們抱著書陸陸續續地從教室裡走出來,魏修遠的臉色不太好看,眼球裡還是有些過敏似的發紅,稍稍一瞥就瞧見了樓道里那抹窈窕玲瓏的身影。
段悠下意識心裡縮緊一團,原本覺得他會上來奚落她幾句或者找她問責,卻沒想到魏修遠只是拎著書包冷冷從她身側經過,好像沒看見她一樣。
倒是有不少其他同學一直把視線放在段悠身上,嘰嘰喳喳地也不知在議論些什麼。
最後一個從教室出來的是江臨,臂彎間掛著白大褂,上身是一件休閒襯衫,下身是一條剪裁合體的西褲,縈繞在他周身的氣場是冷淡而矜貴的,舉手投足間那優雅從容的姿態讓人覺得他不是從教室裡走出來,而是從畫裡走出來的,明明是一副黑白的水墨畫,卻莫名顯得風雅清俊。
他像是感覺到了人群中有兩道不尋常的視線,鷹隼般銳利的黑眸極其快速地捕捉到了樓梯口那個微笑的女孩。
三天不見,她的笑容還是那般生動明豔。
他只看了一秒,便朝她走過去,“什麼時候回來的?”
截止到今天早晨進教室將手機關上之前,他並沒聽醫院的人說她出院的事。
段悠笑著,“剛回來。”
男人的眉頭忽而一皺,“你家人送你過來的?”
不可能是陳天嬌和林小曉,她們兩個剛才都在班裡上課。
段悠聳了聳肩,不甚在意地說道:“醫生說肩膀上的傷沒什麼大礙了,我就自己辦了出院手續想回來蹭一節課,你都兩天沒來了,我有點想你嘛。”
越說到最後,她唇梢的笑弧就越深邃、幅度越大,似乎說出這樣的話沒有讓她感覺到絲毫難為情,反而還很驕傲似的。
江臨低眉望著她,那一顰一笑都在熹微的晨光中完整地映入他腦海,可是他卻不知該如何回應她這樣露骨的表白。
這兩天沒有去看她,他在自己的公寓裡面,想了很多。
若說她是陽光下的精靈,那他就是黑暗裡的隱士。
他忍不住想伸手去抓住她散發著汲汲熱量的身軀,卻又怕完全暴露在陽光下,他身上揹負的太多沉重和不可見光的東西會嚇著她。
他們,說到底不是一路人。
他沒有在這裡停留一輩子的打算。
雖然從iebrand家出走,但是江臨很清楚,這只是暫時的。
這只是他為了表達自己對那個男人的不滿而像個孩子一樣選擇用這種幼稚的方法抗拒,報復。
而那個男人,剛好也在縱容他罷了。
他不知道他還能在鬱城待多久,但絕對不是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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