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陳天嬌也沒想到,她這個“贗品”到了大學裡,竟然還避不開那個閃閃發光的“真品”。
她們是一個系,一個班,甚至一個寢室。
她和她是朋友。
陳天嬌心裡是有一根刺在,但是她漸漸發現,段悠也許是她一輩子都企及不到的高度。
她的傲慢不是用來打壓別人,而是她從心底就自信,有擔當。
她比誰都懂得自己要的是什麼,也比誰都敢於赴湯蹈火去實現自己的目標。
她的美麗並非養在溫室裡,而是在荊棘中開出一朵花,滿手的血,滿身的傷,卻還是笑得燦爛奪目。
陳天嬌曾經在心裡想,這大概就是天意,如果魏修遠真的傾心於段悠,那她就不言不語地守在二人身邊也好。
但也許天意如此,她和張豔的不和導致悠悠為她出面應下了去約江教授的賭局。
而那個新來的江教授也是人中龍鳳,擁有英俊的外表,斐然矜貴的氣質,非凡的實力。
他輕而易舉就奪走了段悠的眼球,輕而易舉地,就讓段悠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陳天嬌當時覺得,這大約是老天給了她第二次機會。
所以她寫了信給魏修遠。
但是自卑的人到底改不了自卑的毛病。
她不敢註明自己的姓名,甚至怕被人看出端倪不敢親手寫這封信,而是用電腦寫完,去外面的影印店裡列印了出來。
陳天嬌私心來講,很想看看魏修遠是否還記得他。
可是很明顯的,提起那次競賽,他滿心滿腦都是那個鋒芒畢露的女孩子。
他大概已經不記得在後臺他對一個胖丫頭微笑著說了句,第三名很優秀,期待以後你還能當我的對手。
陳天嬌低著頭,種種回憶在腦海中流淌而過。
她閉著眼睛,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恥辱,羞愧,和自責。
當時那封信寫的似是而非,說是為了試探魏修遠,然而陳天嬌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難道你不署名,不是有一兩分害怕到時候行跡敗露嗎?不是有一兩分思量,敗露以後,魏修遠也找不到你頭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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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忍著不敢往下想,但是此刻被江臨三言兩語輕易撕開那張自欺欺人的偽裝。
這不就是在無形中把黑鍋甩給了段悠嗎?
這不是她拒絕思考就不存在的,更不是她一句“我不是故意的”就能抵消的。
陳天嬌,你這樣怎麼配做她的朋友。
所以她和魏修遠聯手把你“騙”到酒吧的時候,你除了哭以外,根本就沒有底氣質問段悠憑什麼這樣騙你。
因為你做不到她那樣問心無愧,所以你永遠驕傲不起來。
陳天嬌昨晚整整一夜都在思考一件事,她是不是該轉學,或者至少搬出宿舍。
她自問對不起段悠的真心相待。
她雖然沒有故意想過害她,可是明知道這樣做於她有損,卻還是放任自己寫了那封匿名情書,這樣就已經是愧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