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亡命之徒豁得出去,他們在牢裡呆多少年都換不回陳天嬌的一張臉。
陳天嬌聞言亦是瞪大了眼睛,臉色蒼白得很。
哪怕她和小曉、段悠關係好,可她也從沒告訴過她們,上大學之前,她只是個身材臃腫的醜姑娘。
身邊沒有人喜歡她,她自己見了都討厭。
可是高中畢業那個夏天,為了心底的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她開始瘋了一樣的減肥。
瘦下來之後,又四處去學化妝,淘不同品牌的衣服,這才有瞭如今這個光彩奪目的陳天嬌。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醜與美之間區別,一張漂亮的臉蛋能讓很多事情變得簡單。
她經常望著自己打扮過的臉,感受到一種踩在雲層上的、不真實的感覺,但又很享受這種輕飄飄的快樂。
曾經的胖是一時的,但如果臉上多了幾條刀疤,無疑是又把她打回了原形,而且再無翻身之日。
段悠眸光微閃,看到陳天嬌毫無血色的臉和空洞的眼神,又不著痕跡地移開了目光,不為所動道:“刀劃在她臉上,關我什麼事?”
她說著,眉目輕懶地彎成愉悅的弧度,“我過來,就是為了讓她出去。但是現在的情況很有可能變成我們兩個最後誰都出不去,等於我的付出沒有任何收穫。所以為了止損,我可能暫時犧牲她的臉,先想辦法把我們兩個人的安全保住再說。”
她從始至終都說得非常冷靜,好像在做一道算術題,有理有據,邏輯清晰分明。
陳天嬌的心隨著她的話音一點點被恐懼吞噬,眼裡都湧上了淚。
“你不會的。”為首的男人陰沉沉地打斷她,“你不會犧牲她的臉,否則你根本不會過來。”
他們之前發簡訊的時候就是這樣說的:如果不想讓陳天嬌毀容的話,就一個人到走廊盡頭的包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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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沒人告訴過你們同一個條件不能用來威脅別人兩次?”段悠瞧著他,笑意譏誚,“這樣會讓對方產生一種和你交易得不到保障的感覺。既然心平氣和的交易得不到保障,說不定我會被逼得采取什麼特殊手段。”
“說實話。”段悠道,“我和她關係實在不怎麼樣。她不久前才做了一件讓我深惡痛絕的事。剛才我確實想過高風亮節地裝一回好人,所以才過來救她。但那時候我又不知道你們手上真拿著刀。”
她莞爾一笑,“現在看見這個架勢我害怕了,不想救了。”
說完,段悠的手已經攀上了門把手。
她的才思敏捷、伶牙俐齒是系裡出了名的。
被她這一通忽悠,為首的男人再也沉不住氣,猛撲上來,段悠眼裡精光一閃,等的就是他這一刻。
她回身抬手,劈在他的手腕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奪過他手裡的刀,衝到陳天嬌跟前割斷了她身上的繩子,使勁扔到了房間最遠的角落。
在幾個大男人反應過來齊齊往她們這裡擋的時候,她用力把陳天嬌往外一推,大喊:“跑!”
陳天嬌眼裡懸著的淚突然就掉了下來,“段悠,你他媽是不是瘋了!”
段悠被其中一個男人的體重壓得難受,胸腔像裂了一樣,她目光熠熠地盯著她,看似冷漠無情,實則深處是什麼,陳天嬌根本來不及想。
她只看到段悠的口型張張合合,吐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