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上次她請江臨看芭蕾的事情她們就更清楚了,畢竟賭約就是宿舍裡幾個人一起立下的。
可是段悠從來沒和任何人提過她在高中就見過魏修遠的事,這也是為什麼魏修遠看到這封信會首先懷疑到她頭上。
因為根本沒人知道他們曾經在競賽上見過一面。
段悠揉著額角,腦海裡回憶起嬌嬌在食堂前為了她差點和其他男生打起來的場景,還有小曉在宿舍樓下狠狠用拳頭砸魏修遠的樣子,怎麼都覺得,她們做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正想著,眼前的地面上忽然覆上兩道人影,她循著白色帆布鞋的鞋面往上一抬眼,看到了一男一女兩個人。
二人顯然是在等她的,“段悠同學,能不能跟我們走一趟?”
紀可嵐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男人還在那裡緘默不語地收拾桌子,灑了的紅茶將濃郁的茶香散得四處都是,他自己擰乾了抹布不緊不慢地擦著桌面。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莫名好看,連幹活的時候都不損半分矜貴優雅。
紀可嵐出神地看了會兒,忽然道:“你真要把段悠交給張教授?”
“她”是誰,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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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俊朗清雋的眉眼紋絲未動,一雙黑眸此刻像結了冰似的堅硬牢固,“嗯。”
紀可嵐啼笑皆非,“你覺得這算是對她的懲罰嗎?她給你添了這麼大的麻煩,砸了你的辦公桌,你就只是把她送到別的教授班裡去?”
男人停下動作,狹長的眼眸眯了下,淡漠開口:“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江臨,江大教授,你別自欺欺人了。”紀可嵐低頭翻著資料夾,分走一半心思,卻絲毫沒影響到她的一陣見血,“你根本就沒想罰她。”
薄唇抿成鋒銳的線條,江臨無聲將手裡的抹布攥死了些,很快卻又扔在了桌上,俊臉輪廓繃得很緊,連聲音也好像被抻直了,“罰不罰,如何罰,身為她的教授我最清楚。對她而言,這是最嚴厲的處罰。”
如果段悠在現場,一定會點頭承認,他說的沒錯,把她換到別的班,確實是對她最嚴厲的處罰。
紀可嵐託著腮,一絲笑意從眼底升起,“江教授,你這句話說的有歧義啊。按照的女人的普遍理解方式,這句話只代表一個意思——帖子裡寫的都是真的。她對你有除了學生對老師以外,其他的心思。”
若非如此,怎麼會說把她送走才是最嚴厲的處罰呢?
江臨瞧著她巧笑倩兮的模樣,眼前稍一恍惚,為的卻是她這一番話,字字句句衝破耳膜鑿進了他心裡。
紀可嵐一看他這反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的貝齒很小幅度地咬著唇,不洩露內心的複雜。
當一個男人願意在女人身上花心思的時候,多半就是對她有興趣了。
雖然段悠是江臨的學生,很多時候他做的事彷彿只是在完成他為人師長的責任,可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每天坐在他對面看得清清楚楚,如果江臨只把段悠當學生,那麼他所做的,太多了。
所以現在是什麼情況?學生喜歡老師,老師也對學生動了情?
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除了無奈,紀可嵐還覺得有些可笑和荒唐。
這個看上去永遠一絲不苟、渾身雅正之氣的男人竟然會愛上自己的學生?
他真當世俗倫常是空談嗎?
紀可嵐壓著心中的波瀾,試探著問道:“把段悠送走,是校長的意思?”
這篇帖子在學校裡鬧得沸沸揚揚,教務處和老校長那邊自然也有所耳聞,是以江臨剛查出那個始作俑者是誰,就立刻被校長叫去訓話了。
男人烏黑如澤的眸子裡蓄著淡淡的笑,虛浮在表面,未達眼底,“紀老師今天不用備課嗎?有這麼多時間和精力關心我的事。”
呵,嫌她多管閒事了?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紀可嵐不閃不避,“段悠讓我來勸你,無論如何也想留在你的班裡。如果你們之間真的一清二白,你何必把她送走?”
她這話分明就是在逼江臨說出他和段悠之間有曖昧關係。
江臨面不改色,仍是那一副泰山崩於前也安之若素的從容,“只要我不想,我和她怎麼樣,我連對校長都不必交代。”
“你為什麼不敢直面回答?”紀可嵐望著他,眼神出奇的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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