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討厭他討厭到這份上了。
他在她眼裡,是真陰險毒辣得徹徹底底了。
男人的笑聲帶著一覽無餘的自嘲,單手抄進口袋,嗓音融進夜風,“不信我,可以自己去拍賣會上問他。反正別人說的話總要比我這個惡貫滿盈、只會耍心計手段、仗勢欺人的男人說的話可信許多,不是嗎?”
段子矜握緊了拳,眼瞼微垂,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神色。
半天,她也只是抿緊了菱唇,沒有言語。
男人抬手在她唇邊輕輕一擦,“破了,去抹藥。等你進去了我就走。”
視線中,女人垂著眸轉過身,踏過段家大門與別墅門間的小徑,窈窕纖細的背影漸行漸遠。
連最後看他一眼都這麼不願?
男人低低笑出了聲,胸腔都跟著震得發疼。
不知道他在那裡站了多久,當段子矜走上樓、慢吞吞地回到臥室、將窗簾微微拉開一個縫隙向下望過去時,已經沒有他的車影了。
她淡淡地看了幾秒,沒什麼表情地將窗簾的縫隙重新封死。
兩個孩子都睡著,臥室裡安靜得令人心慌。她走進浴室裡,看著鏡子裡倒映出的女人明豔嬌媚的臉,目光鎖在唇角被咬得泛紅的傷口上。
他那時是真的很生氣啊。
咬得這麼不留情面。
洗完澡換好衣服,段子矜關了燈,埋首在柔軟的床鋪裡。
一夜無夢。
第二天,她還是起得很早。
江臨沒再找各種蹩腳的藉口過來找她。
大概是她昨晚的話起了作用。
第五天,虞宋為她送來了拍賣會的請帖,告訴她:“先生說您可能會用到。”
女人接過裝點精緻的請帖,看了兩眼就放在桌子上,笑得溫和而得體,“謝謝。”
虞宋嘴唇動了動,似要開口,欲言又止。
段子矜將他的猶豫收入眼底,莞爾,“想說什麼就說吧。”
虞宋得了她的准許,嘆了口氣道:“段小姐,先生對您用情很深。”
“我知道。”她當然知道江臨對她用情很深。
“只是有時候先生做事的方法偏激了一點,可能讓您覺得不舒坦。”虞宋眼裡蒙著一層深深的憂慮,“但這也不是先生的本意。”
段子矜還是笑意盎然地睨著他,彷彿覺得他這話很有趣似的,嘴角的弧度更深,“不是他的本意,你是說他的本意是讓我舒坦,但是他做那些事的時候被鬼附身了,身體和腦袋都不聽使喚了,所以做出來的事一件件都讓我不舒坦?”
虞宋聽了她的調侃,臉色略僵,好半天才說:“不聽使喚……不一定是被鬼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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