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每夜惦記著過去,你活得不累嗎?
這個問題,不僅他身邊的人、他的心理醫生,就連他自己都問過自己無數次了。
可是得出來的結果呢?
累,很累。
可是比起相忘於江湖,他寧願這樣一輩子累下去。
如果她死了倒還好,至少他想糾纏都無門無路。
但是,男人的指腹摩挲著她的臉,目光極盡深沉靜斂,話音,卻是自嘲,“悠悠,你就站在我面前,你讓我忘了你,你讓我忘了你?”
段子矜看著他,微微笑了笑,“我也可以不站在你面前。如果你覺得這樣比較容易跨過這道坎的話,我很樂意配合。”
她說完這句話,就看到男人轉深變暗的眸子,黑漆漆的,像夜色下的海面,深處是暗湧還是礁石,都無跡可尋。
就在她平和的目光中,男人放開了她,什麼話都沒再說,轉身離開了。
段子矜盯著那道背影看了很久,直到傭人將門關上,她才回過神,上了樓。
臥室裡,兩個孩子都沉沉地睡著,她輕手輕腳地走到搖籃邊,看著銀耳那張微皺的小臉蛋,不知他做了什麼夢,乾淨的眉心稍稍擰著,眼睛也緊緊閉著,似乎睡得很不踏實。
段子矜伸手摸了摸他光滑細膩的小臉,心裡緊繃的情緒總算在這滿室的安詳裡慢慢平靜。
段子佩忙完工作上的事情,連夜趕回了鬱城。
剛到家門口,他就看到了停在馬路對面的一輛黑色的添越,車身的線條優雅大氣,漆色透著不易接近的冷峻。
段子佩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
這個顏色的添越很少見,黑色是全球限量版,價格也貴得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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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認為這是什麼普通人隨便消遣的起的車。
而這輛車,此刻就好巧不巧地停在他家對面。
段子佩從車上走下來,迎著天邊隱隱泛起青白的天光,走近了那輛車。
在他看清車裡坐的人是誰之前,車門就先一步被開啟了,好像就是為了讓他看見似的。
段子佩看到那張俊朗而溫漠的臉,眼神忽而變得凜冽,“是你。”
現在才早晨四點多。
車裡的男人淡淡看了他一眼,語氣相當冷淡,“有事?”
段子佩氣得幾乎笑了出來,可墨蘭色的眼瞳裡卻半點笑意都沒有,冷得幾乎結冰,“江總,你把車停在我家樓下,難道有事的不是你?”
“這條街是你家開的?”江臨不緊不慢地掏出一根菸點上,煙霧很快模糊了他的俊容,整個人顯得更加涼薄,“我想把車停在哪,你也要來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