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午他和傅言把邵玉城揍了一頓,從他手裡搶走了離婚協議,交給了姚貝兒。
下午姚貝兒就將離婚協議送到了監獄。
那時他們才懂,為什麼姚貝兒沒有讓他們直接把協議寄出去,而是讓他們把協議交給她。
原來她從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要親自過去一趟。
一個她,加上一份離婚協議。無怪乎段悠受了刺激,因為換了誰也無法做到心如止水。
這就是姚貝兒所說的她自己火大得很,所以也不能讓江臨痛快的方法?
真是最毒婦人心。
這樣算下來,他和傅言,其實算是幫兇。
這個認知讓商伯暘黑漆漆的瞳孔陡然裂開了縫隙,他攥緊拳頭,滿心的怒火無處發洩,卻又很快被頹然和自責取代。
那時候邵玉城問他,你以為段悠回來一次、兩次,還會再有第三次?
他信誓旦旦地說他可以把段悠綁回來,難道她還能逃到另一個世界去?
怎料一語成讖。
她真的逃到了另一個世界去。
就在他的拳頭越攥越緊,骨節咯吱作響時,身邊的彷彿化成一尊雕像的男人突然從死寂般的沉默中復甦,修長的腿邁著沉篤的步伐向門外走去。
商伯暘一驚,忙跟上他,“大哥,你去哪?”
“段家。”
一路上男人都沒有任何表示,安靜得像是不存在,若不是偶爾在車廂裡響起他略帶低沉和粗重的呼吸聲,商伯暘幾乎以為他已經死了。
今天的夜色過於濃稠了,天邊翻滾著陰雲,如同男人眼底交錯的陰影,他半張側臉繃得很緊,很面無表情。
商伯暘的心越來越慌。
他不是沒見過這個男人因為什麼事生氣發怒的樣子,也不是沒見過他每次和段悠吵架的時候那種掩飾不住的凌厲和慍怒,只是他從沒有見過哪一次段悠出了事,大哥還能這樣不聲不響地坐著。
這反倒讓他心裡沒有了底。
副駕駛上的軍人正襟危坐,用很正經地語調提醒他:“江教授,奉陸局的指示,我們只能給您一個晚上的時間,天亮之前,您必須回到江家。”
倒不是陸君昊非要為難他,而是江臨離開江家,脫離控制的事情,很快就會傳到上面,以中央調派人手的速度,最遲天亮那會兒也該到了。
如果江臨不在,別說是陸君昊沒法交代,就連陸君昊的父親,陸廳長,也難辭其咎。
就算他按時回去了,陸君昊也難逃被免職查辦的下場。
商伯暘覺得這件事實在是棘手,兩邊都是他的兄弟,陸伯和君昊還是七七的孃家人,誰出了事,都不是他樂於看到的。
尤其是君昊,明知道放江臨離開是多大的責任,為了他商伯暘,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叫了人來,不惜與中央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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