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說完這話,電梯裡就下來一位醫生模樣的人,手裡拎著一個醫藥急救箱。
段子矜看到那人便笑了下,眉眼中那幾分緊繃的冷凝鬆軟下來,又恢復了她那嫵媚又雍容的姿態,“不必了,我問別人也一樣。”
說著,他朝那人迎面走了過去,淺笑嫣然,“郝醫生,又見面了,這麼巧?”
醫生急匆匆的步伐猛地剎住,聽到這道嗓音,不可思議地抬頭看向她,“太太?您怎麼在這裡?”
他是江先生的私人醫生,剛才還在別墅裡為太太開了安胎藥,現下出現在這裡,代表著什麼,不言而喻。
“嗯,你從幾樓下來的?”女人不鹹不淡的問。
郝醫生面露難色,“太太,我不能說。”
“你說了也沒人知道是你說的,今天晚上真出了什麼事,他也不會有心思追究到你頭上。可你要是不說,我現在立馬回家,等他回來以後,第一件事就是讓他開了你,你信不信?”
她的語調始終保持在同一個平緩的節奏上,連起伏都沒有,卻讓郝醫生驚出了一頭冷汗。
女人溫淡的嗓音最後響起:“想好了就告訴我。”
郝醫生咬牙,“在十九層的1908號房。”
段子矜溫婉微笑道:“謝謝郝醫生配合,你就當今晚沒見過我就好。”
郝醫生知道這是她在放他一條生路,讓他和這件事脫離關係,忙不迭道:“謝謝太太!”
段子佩跟在她身後,墨蘭色的眸子盯著電梯已經被按亮的按鍵,聲音從口罩裡傳出來,有些悶,“真要上去?”
“去,為什麼不去?”段子矜淡淡回答,“我就是想看看,姚貝兒究竟出了什麼大事。”
段子佩沒言語,眸光一寸寸泛冷。跟著她走進電梯,最終抵達了十九樓。
這一路上她都冷靜得不像話,好像又恢復了曾經在工作中那雷厲風行說一不二的領導姿態。
這個樣子的悠悠,他再熟悉不過,那是她每次在心裡對這個世界豎起屏障時,自然而然表現出來的冷漠和從容。
十九樓的樓道里,剛好有服務生從某間房裡退出來,段子佩上去一個擒拿手便捉住了他,冷聲威脅道:“閉嘴,敢出聲就廢了你這隻手,把你身上的房卡交出來。”
服務生戰戰兢兢地交出了十九層的通用房卡,段子佩遞了個眼色給一旁的女人,女人沉默兩秒,接過,慢慢找起了1908號房。
段子佩一手捂著服務生的嘴,另一隻手把服務生的雙手都禁錮在背後,“悠悠,你動作快一點,樓道里有監控,一會兒就會有人找過來。”
段子矜,“……”
怎麼感覺她們好像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
她雲淡風輕道:“來再多人也不是我們理虧,你怕什麼?”
說完,腳步停在了某扇門前,門牌號上寫著,1908。
磁卡刷上房門的接觸器的剎那,她其實有些猶豫。
後來在監獄裡度過的生不如死的日子,還有在美國昏迷不醒的一年,以及醒來後變成藥罐子活生生遭著罪的那一年,她都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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