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並沒有江臨在她面前忍受的多,但最讓段子矜心裡紮了根刺的是——她無法接受這些事一起發生。
他不願意聽她解釋,一次次對她惡語相加,在她累極的時候不顧她懷有身孕,硬是要和她發生關係……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
“阿青,他說他累,我也很累。”段子矜平靜地闡述著,像在講別人的故事,“尤其是今天早晨接到你的電話說爺爺去世的時候。”
那時候,她傻子一樣地光著腳跑出臥室,只想看到江臨的身影,只想抱著他痛哭一場……
開啟房門看見的卻是唐季遲。
而他呢,卻和別的女人成雙入對出現在緋聞八卦裡。
挺好。
段子佩的心裡“咯噔”一聲,他握緊了女人的手,嗓音沙啞,“悠悠,是我不好,早晨我不該吵你休息。”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爺爺去世如果你沒有第一時間通知我,那才是你的錯。”段子矜拍了拍他的手道。
“穆念慈不是說過,你能催眠他,說明你們之間存在著很深的信任嗎?”段子佩皺眉,“現在是他信你,你卻不信他嗎?”
“我沒不信他。”段子矜微微一笑,柔軟的話音,溫靜的笑意,“你知道我愛他,愛逾性命的愛。我很願意給我們這段不可能的感情更多的可能,但是阿青,這次不一樣。一個女人對男人的需要,就像跳傘者對降落傘的需要。如果我要的時候他不在,那他以後也不必在了。況且……”
她頓了頓,笑嘆,“我不是說,過了頭七再走麼,還有七天,我都不急,你急什麼?”
段子佩怔然。
過了許久才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說……”
她點頭接過他的話,淡然道:“只要他在這七天裡主動跟我解釋清楚,給我一個真誠的、我能接受的理由,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段子佩坐在了她的床邊,把即使懷了孕也削瘦得不成樣子的女人摟在懷裡,嘆了口氣,低聲道:“悠悠,你哭吧。”
段子矜茫然抬起眼簾看他,好笑道:“哭什麼?”
“我上次見你這樣,是爸媽去世的時候。”
那時她也是現在這副模樣,冷靜得不像話,把所有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
其實悠悠是個被嬌慣壞了的女人,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露出自己強勢的一面。
因為她的強勢,太冷靜,太剋制,好像在透支她的生命。
後果就是她需要自己在心裡,用很久很久的時間來修補一次強勢所留下的創傷。
段子矜靠在他懷裡,輕輕地笑出聲,“沒事啊,我沒事……我就是累了,想睡會兒。”
段子佩剎那間摟緊了她,然後又緩緩鬆開。
“那你睡,我在這裡陪你。”
她沒推脫,拉著被子躺下來,剛閉上眼卻又睜開,一句話在唇齒間打了好幾個彎,才問出口:“昨天,爺爺走得……不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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