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矜的心像是被棉花塞滿了,她頗有些不知所措地抬頭看他,正撞進他深沉而繾綣的視線裡,“我們也會有個家,偶爾像一對平凡的小夫妻那樣,為你做飯,洗碗,一起去學校接孩子放學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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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矜懸在眼眶裡的淚水終於被他的話勾了出來。
男人抬手擦著她眼角的淚,“悠悠,也許我做得不好,但是能為你做這些事,我很開心。”
段子矜捂著嘴,眼淚不停地掉,她的話音帶著哽咽的哭腔,模糊不清,卻很是堅定,“我也是,江臨,我也是。”
為你做任何事,我都,甘之如飴。
那天晚上,江臨和她睡在一起。
他們聊了很多,他亦動情地吻著她,直到最後她臉紅如潮,媚眼如絲地望著他,他卻為她蓋上了被子,什麼也沒有做。
“悠悠,你會離開我嗎?告訴我,你不會離開我……”
那晚她到底有沒有說,誰也不記得了。
但是第二天在格陵蘭發生的一切,足以讓江臨這一生都刻骨銘心。
格陵蘭,世界第一大島嶼。
丹麥王國的海外自治領土,一半以上的領土位於北極圈以內,地理上近屬北美,與加拿大隔海相望。
它是greenand的音譯,意為綠色的土地。然而這裡卻常年被冰雪覆蓋,坐在船上遙遙望去,那一片入眼的晶瑩純白幾乎將人心都洗滌乾淨了。
這是一片很神秘的領土,因為常年氣候森寒,四處都是冰川峽谷,所以被旅行者和冒險家所鍾愛。
自古以來,格陵蘭就是一個神話的領域。探險家們從冰雪的北方帶來各種光怪陸離的傳說:長毛的小矮人,有魔力的獨角獸、冰的故鄉……
這座遙遠的島嶼成了所有幻想與神秘的源泉,甚至高度發達的現代科學也無法使這些神話失去光芒。格陵蘭依然保持著神秘的姿態:炫目的極光、無垠的苔原、閃爍的冰柱、詭異的冰山、以及近乎極限的寒冷和幾乎不開口說話的因紐特人。
這裡和斯瓦爾巴特群島,全然不是一個風格。
群島位於格陵蘭的東北方向,船卻不能就近靠岸,因為東北部是格陵蘭重要的軍事區,所有港口大多數時間只對軍方開放。
段子矜和江臨坐了將近20個小時的船,才繞到了西南方向的努克——格陵蘭島最大的港口城市,亦是經濟最發達的地方。
“到戈特霍布了!”有人在段子矜的門前高聲喊,“船要靠岸了!”
江臨還在休息,段子矜卻徹夜無眠,她怕吵醒他,趕緊開啟房門,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皺眉問門外的青年:“戈特霍布是什麼地方?我們不是要去努克嗎?”
青年朝她微笑,“戈特霍布就是努克曾經的名字,它在丹麥語裡的意思是‘美好的希望’,所以我們喜歡這樣叫它。”
美好的希望。
段子矜望著船艙裡笑容滿面、拿著預備好的空袋子準備下船的人們,突然覺得心裡止不住的難過。
這座城市是希望,可是她的希望又在哪裡?
“太太,為什麼我每天看到你都是愁眉不展的?”青年不由得問了一句,“你有心事嗎?”
段子矜凝然回望著他,淡淡一哂,“沒有……只是覺得這座城市的名字,很好聽。”
“是吧?”青年朝她做了個禱告禮,“相信我,您是被上帝保佑的人,這裡也是充滿希望的地方,遇到所有事都會逢凶化吉的。”
段子矜被他逗得輕輕揚了唇角,笑意從略顯蒼白的菱唇間抿了出來,“謝謝你。”
這世間哪有什麼鬼神?段子矜不信這些,卻仍為他眼裡的真摯而感到心暖。
她關上房門轉身時,剛剛醒來的男人從床上坐起來,慢條斯理地扣著衣衫的扣子。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竟好像從那雙一貫清澈而明銳的黑眸裡,看到了層層疊疊的混沌。
江臨的氣色很不好,甚至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差。
這兩天他沉睡的時間越來越多,儘管很多時候他強迫自己專注於工作,或者陪她說話,可還是時常會不經意間表露出一絲疲乏和睏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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