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叫她——悠悠?
樓道里越來越多的人聞聲趕過來,先是酒店的服務員,後是醫護人員和江家人。所有人的腳步都止在門口,望著屋裡令人震驚的場景,不敢冒進一步,因為整間屋子裡都充斥著刑場般肅殺的低氣壓。
誰都看得出來,那個男人在強烈地隱忍,卻還是有鋪天蓋地的寒意和怒意從他的身體裡往外湧。
“江南,江姍!”他沉聲喝道。
門外那對姐弟對視一眼,硬著頭皮進了房門,“堂哥。”
男人擁著懷裡的女人,女人凌亂捲曲的長髮垂在側臉,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叫兩個女醫生進來,其他人都給我攔在外面!”
姐弟二人的表情驟然一凝。
江南蹙了眉,打了個手勢,叫來兩名醫生。
男人把女人從一片狼藉的沙發上抱起來,放在床上,醫生趕緊繞了過去,取下揹著的醫藥箱,開始給女人處理傷口。
江南剛要轉頭出去,江姍卻一把拉住他,盯著那個氣場可怖男人,“enn,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江臨閉了下眼,斂去黑眸裡的猩紅如血,再冷冷瞥向地上那個滿臉血跡、被他一腳踩到骨折的男人。
他從來沒有這麼確定過,他想要那個男人死。
“你冷靜一點!”江姍見他站起身,忙攔在他面前,“你今天要是動了他,iebrand家的立場會變得很難堪,你知不知道?”
又是這句。
江臨的黑眸眯起狹長的弧線,很多深不可測的冷芒藏在眼底。
這句話彷彿踩在了他的命門上,讓他的怒火霎時間突破了臨界點,又霎時間寂靜了下來。
八年前,八年前那個男人就是用這句話把他鎖在了車裡。
他的口氣沉篤,冷漠,其中夾雜的種種情緒,像是被雨夜狂風捲起的枯枝落葉,全部吹在了江姍的臉上。
“我只說一遍,讓開。”
江姍不禁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
他現在的表情……其實根本稱不上表情。
和尋常一樣,面無表情,卻讓她沒由來地感到心悸。
比在玫園那個傍晚還要可怕的心悸,因為男人那雙沉暗而幽深的眼睛裡透出的視線,就分毫不差地落在她的臉上。
那時,整個玫園的人都被他嚇得心驚膽戰。而此時,卻只有她一個人,近距離地與他對視。
那雙眼睛裡,明明淡得看不出什麼內容,江姍卻無端感覺到了一股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狠勁來。
但她沒有讓開。
從小到大,父親都教育她,一切以家族為重,這是她的最高準則。
絕無可能為了來自任何人的壓力而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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